莊雅棠站在電視機的大屏幕前,麵色慘白地看著上麵播放的本市財經新聞,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啟年集團以一億五千四百零一萬的高價,標中城西化聯廠舊址地塊,為本市有史以來成交價最高的一次土地拍賣。據啟年集團發言人稱,該集團將把這塊地建設成集居住、商業、休閑娛樂為一體的大型社區,將極大地拉動城西整體經濟發展……”
電視以外,是她同父異母姐姐莊梓君的冷嘲熱諷:“居然隻比我們高出一萬!一萬就把我們莊氏未來十年內最大的一個項目給搶過去了!這個數字是我們公司的智囊團花了整整一個星期計算出來的,是最有希望中標的價格,也是公司的最高機密!爸爸是看重你,信任你,才會把標書交給你保管。結果你呢?居然辜負了爸爸的信任!”
莊雅棠轉過僵硬的脖子,聲音沙啞地為自己辯解:“我把標書放進了辦公室的保險櫃,保險櫃和辦公室的鑰匙都隻有我有,我那兩天一直睡在辦公室,直到你們拿走標書,鑰匙從不離身,不可能有人能瞞過我,潛進辦公室偷看標書的!”
“當然不會有別人偷看了!”莊梓君冷笑,“因為內奸就是你,是你監守自盜!”
“我沒有!”莊雅棠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看向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的父親莊赫華:“爸爸,你要相信我!他們一定是從別的渠道打聽到了我們的投標價格!”
莊赫華仍舊看著電視屏幕,沒有理睬她。
“爸爸!”莊雅棠心都涼了,難道連爸爸也不相信她嗎?她心中一酸,落下淚來:“我不可能把投標價泄露給啟年集團的,我是莊家的一員,我為什麼要幫啟年集團打擊莊家?!”
“雅棠,你別再說了,其實我們都明白,你一向聽你媽媽的話。”溫柔的女聲響起,一個相貌柔美、身穿米白色淑女雪紡連衣裙的年輕女子插了進來,拉起莊雅棠的手,“是不是阿姨叫你做的?還是她從你這裏打聽到了投標價?你就老實說出來吧,你也是受了阿姨的騙,伯父是不會怪你的。”
這是莊雅棠同父異母的哥哥莊柏君的女朋友江芊芊,目前同樣任職莊氏集團,性格溫柔,長相美麗,能力也很出眾,她平時對莊雅棠一向很友好,但今天從她嘴裏吐出來的話語,卻完全不友好。
莊雅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芊芊姐,你在說什麼呢?我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為了她的老情人了!”莊梓君冷笑,“別告訴我們你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帶著行李跑了,現在還不知在哪裏跟江啟年鬼混呢!她給爸爸留了封信,說爸爸毀了她二十多年的青春,現在她要去尋找自己真正的愛情了。真是笑話!當年她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才給我爸爸做情婦的?熬到我媽死了,她又千方百計哄得我爸娶了她,居然還有臉說是我爸毀了她的青春?!要不是江啟年發達了,她會放棄我爸這隻金龜?可笑的是,小三就是小三,就算現在她去找江啟年,也依然是小三的命!江啟年可是有老婆的,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收場!”
莊雅棠渾身發抖:“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她從沒有跟我說過!你騙我!”
“誰騙你了?我們莊氏的投標價剛剛泄露,啟年僅僅以多一萬的價格投中了我們想要的地,她就跑了,還不是心裏有鬼嗎?”莊梓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們母女倆都是一路貨色,做了虧心事,居然還有臉留下來,讓爸爸相信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伯父!伯父你怎麼了?!”江芊芊驚呼一聲,莊梓君莊雅棠姐妹都變了臉色,忙向莊赫華望去,發現他臉色發紫,麵有痛苦之色,手緊捂在胸前。這是心髒病發作了!
莊雅棠忙跑去辦公桌旁找藥瓶,找到後一轉身,手中的藥就被莊梓君奪了過去:“給我,你離爸爸遠點兒!”
莊雅棠被她推得踉蹌一步,也沒空跟她計較,雙眼緊緊盯著吃下藥的莊赫華,見他麵色漸有好轉,不由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