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你說話的時候,我撕下了一塊衣襟,用簪子劃破,在你留下那塊錦帕的同時,留下,可能,是被風逸澈撿到了。而那上麵,也有一個和這千紙鶴中,一樣的字。隻是,那字,大抵隻有……很少人能認出,而他湊巧便認出了。”
冷淩深深看了一眼九月,等著她的下文。
九月微微揚起下頜,光潔的額有光影淺淺浮動,她聲音再次淡淡響起:“而我將千紙鶴從懸崖邊放飛,千紙鶴原本織就得小巧,重量輕可隨風飄飛,那季節正好是東風,而軒轅都城,正好是青峰以西。”
那其實,也含著運氣的成分。
能那麼早的找到她所在的位置,多半的苦勞,當屬風逸澈。
其實九月是真的佩服風逸澈的聰睿的,她因為急切而且從簡的用簪子劃開輕紗質地的衣角,雖容易,卻無法做到筆畫工整,都是由橫豎這兩種筆畫構成的,也難為他認出,並且,最終在那樣虛無縹緲的“通信方式”下,找到了她。
謎底解開,冷淩有一瞬間的恍然,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眉眼幹淨,眼神澄澈,氣質淡雅,於溫柔的燭光下慵懶淺笑的女子,這才真正的第一次的,正視她的智計。
他的眼前浮現起那個女子安靜的麵對著劫持她的自己,一筆一劃的,寫著同一個字時的淡然從容。
那個清逸隨性的永字,仿佛就生生的刻在眼前,刻入了他的心底。
他這一刻篤定的覺得,她若為男子,這個世間裏,怕是隻有風間睿皇可與她同站在這世間的頂峰,單單在這份淡定冷靜和臨危的睿智布局上,即使是他,軒轅瑾安,也不能與她比肩。
那麼,以往,軒轅瑾安的那麼籌謀算計,於她麵前,又算什麼?她隻是不願用心去解。
他甚至此刻可以預見,這個女子,在未來,也許,會光芒萬丈於這靈澤大陸。
他要多努力,才能追趕上她的身影?
她總是,這般不經意間的,透露她所隱匿的鋒芒。
“果然,這紙……千紙鶴,能實現編製者的願望。”冷淩總習慣叫那個做紙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