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他對於歐陽家族的信任?或者,逼迫他動手,好趁這內憂外患的時期,有光明正大伺機而起的借口?
歐陽怡馨隻是盈盈的一福身,似乎根本不曾多想,隻是單純的不想要九月因為她而遭受誣陷,一臉的坦然和颯爽,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在皇上未查出陷害之人之前,臣妾會自禁於怡芳宮,半步不出,隻求皇上能為臣妾……”
說到這,她的目光似乎有意無意的掠過九月,然後繼續道:“為臣妾和月妹妹,早些洗脫這莫大的冤屈。”
話,雖說得嚴重,但是那語氣,卻是分外的輕鬆,不知是因為對著軒轅瑾安的信任,還是什麼別的,總之,沒有絲毫的對於這樣莫大一個通敵叛國罪名的擔憂。
軒轅瑾安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歐陽怡馨再次不卑不亢的施禮告退,寢殿內,氣氛又慢慢的恢複之前的緊繃,隻是,這次,誰都沒有開口,九月的懶得開口,至於軒轅瑾安,他此時的思緒已經被政事占據了一半。
良久,軒轅瑾安的思緒拉回,再看了看依舊一言不發,似乎也好像並沒什麼跟他說的,那副淡然的模樣,看得軒轅瑾安又是一怒,可是,尚未等怒火升起,又被他生生扼住了。
他動了動唇,起身,看著九月,想要說什麼,卻真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發怒?他突然發現已經失去了理由,盡管,他胸口被他生生壓抑住的怒火還在叫囂著不能平複。
道歉?因為說了那麼多誤解傷害的話?他帝王的高高在上和男人的自尊,哪一個都不能允許他說出那三個字。
哄她?看著這般的九月,這般的淡然,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般,讓他能壓抑住自己的怒火都已經不錯,怎麼開口去哄?
軒轅瑾安突然懊惱這樣死寂的沉默,猛地一甩袖,袖袍帶動的風撞響空氣,發出打破沉默的聲響。
九月微微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隻是這淡淡的一眼,便讓軒轅瑾安再也無法呆下去,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