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國之前一直關係緊張,甚至是敵對的,可是,國無久敵,即便是敵國,對待使者,也是應當禮遇的。
軒轅瑾安卻隻是眸光微轉,並未出言阻止,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風間那素雅卻不失帝君尊貴的行轅那道明黃的帷幕之上,試圖等待那裏麵坐著的主人的反應。
場麵,瞬間更是靜得驚人。
此時,連行轅的車轅滾動聲也沒有了,隻能聽見那清晰可見的,被壓抑了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而南詔的行轅也依舊沒有半分動作。
這場麵,不能說不尷尬的。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軒轅隨行的百官心中是暗喜甚至是痛快的,能夠在這樣的場合給風間一個難堪,看風間隨行的官員那瞬間變色的臉色,無論風間是怒言針對或者直接向自家的皇上討說法,那最多也是皇上做做樣子隨意喝斥慕容國丈幾句,便也罷了。
自然,慕容國丈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
可是,卻偏偏,就像是排演好的一場戲,這方唱得正是高潮,觀眾翹首以待,偏偏對手突然沉默了。
就好似一巴掌拍進了棉花裏,完全沒有反應。
慕容國丈此時也是尷尬的僵在那兒,南詔帝君完全沒反應,既不叫他免禮,也不露麵,他如今是起身也不能,不起身又實在失了軒轅的顏麵。
心中,一陣忐忑。
風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衝動的出來為自己的國家在此時爭這口氣?難道,就這麼任由別人侮辱到了自家門上,也不吭聲?
軒轅百官麵麵相覷。
風間難道這般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更何況,風間還不是強龍。
如此這般的思索一番,慕容國丈心中的忐忑反而平靜了下來。心中暗忖,南詔帝君總是會叫他免禮的,畢竟,這怎麼也是做客軒轅,自然會客氣一些。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南詔帝君行轅那刺繡著豔紅火焰圖紋的明黃帷幕隻是動了動,然後完全的平靜了下去,再沒有絲毫動靜。
什麼叫騎虎難下?就是慕容國丈此時的真實寫照。
他半側了側身,求救和希冀的眼光落在了自家帝君軒轅瑾安的身上。百官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