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你看,這花環美嗎?來,我為你戴上。”風逸澈笑得妖嬈若春色裏最為嬌豔嫵媚的花朵,那般風華,早已將他手中捧著的花團錦簇比得失去了顏色。
九月慵懶的倚著一棵樹坐著,聽到聲音,回眸看去,不由淡淡揚起唇角,輕淺的聲線裏透著一絲戲謔的笑意:“人比花嬌。”
風逸澈卻是笑得更是燦爛,絲毫不計較這個詞語的“女性化”,直接當做是九月的誇獎。
“在下就知道娘子是喜歡在下的。”
身子一掠,便已經以十分親昵的姿態湊到了九月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將他拚湊起來顯得花團錦簇的花環戴上了九月的頭頂,然後輕輕用手梳理著九月的一頭墨發,直到那發恢複之前的錦緞般垂順而下,這才滿意的在九月的身旁坐下。
側目去看九月,竟然一時有些癡了。
一襲素淨的白衣,女子慵懶而隨意的倚靠的綠樹之下,頭上的花環花團錦簇,如墨的長發垂順披散,於綠葉間灑下一點點斑駁的光點,輕輕落在女子的周身,愈加襯托得安靜半眯著眼眸的女子那份慵懶隨意。
可是,這一切,卻猶自無法掩去半分那容顏的淡雅,於那淡雅中,仿佛隱隱看見一朵白蓮花輕輕搖擺在風中,猶帶著清新的露珠,嫋嫋風情,遺世而獨立。
“口水要留出來了。”
突然,熟悉的聲音驚醒了他的沉醉,那聲音裏,是清晰可見的戲謔。
風逸澈的眸光微縮,低首一笑,突然將九月緊緊擁在懷中,神色有絲恍惚,低低道:“有時我在想,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小狐狸,小狐狸……”
“這幾日裏,我太幸福,幸福得似乎將這有生以來所有的幸福都還給了我,仿佛還預支了未來的……我怕……我真的,有些怕呢……”
從來不懂懼怕為何物的天下第一公子,風間睿皇,風逸澈,於這般甜蜜的情意裏,突然生出了怯意,他好怕,太幸福了,終究是虛幻,然後跌落於那無止境孤獨寂寥永不得心動的冰冷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