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所有人都出去，九月才徑自換了絲履，走了進去，又打量了一番營中的擺設，輕搖了搖頭，半響才道：“那些伺候的人就不必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人多的弊端。”
“而且，你以後若來，最好是獨自避開其他人來，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敏感，不要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過於親密，不利於我的行事。”
“至少要個人伺候你……”臨函兆也是半響才開口。他突然有些厭煩現在的身份。若還如當初，他哪裏需要顧忌，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她身後。
“你還是不了解我？”九月忽然反問，轉身看向他。
臨函兆默然，他知道，九月從來不是什麼嬌慣的女子，她獨立，堅強，淡然，從不需要誰的照拂，依舊能過得很好。
“那……還需要我做什麼？”突然發現，除了答應為她出兵軒轅，其餘一切，他似乎都插不上手。而出兵，卻也是臨望和軒轅之間劍撥弩張的必經之路。
這樣一想，他竟好似什麼也沒有為她做到。
“需要你做的以後會有很多，不過現在，你隻需先做好我方才所說就好。”九月的眼神柔和了下去，她怎會不知道冷淩此時的心思。雖說他現在成為了臨函兆，但是，對於她，至少此刻，根本毋須去猜，便能看得明白。
“好。”臨函兆點頭，看了看九月，一時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原本就是不擅言語。過了半響，見九月也並沒有說話，卻是徑自斜倚著那椅榻閉上了眼，看那模樣，有幾分疲憊。
“那我，先走了。”他本想說的是，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來。可是話到嘴邊，便成了這樣。
見九月依舊沒有回應，冷殤也是蜷縮在九月身旁得意的看著他，臨函兆不免心中一陣失落，轉身就想往外走。
“留下吧，陪我吃些東西。”淡淡的聲音在寬敞的營帳內輕輕響起，自然而隨意，像是很為平常的邀請。
臨函兆一貫冷硬的心，竟然就因為這一句話，猛地劇烈跳動起來。唇角再也抑製不住的輕輕上揚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什麼失落早已拋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