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雲猶豫了半響，才緩緩道：“我會懷疑……”
“要的便是這懷疑。若此時再有一個世人敬仰的人物出來作證，那麼……”
小雲恍然大悟，看向九月的目光驚歎崇拜。
“那便所有人都會相信那是天下至寶。”純兒這時也反應過來，一雙大眼亮晶晶的看向九月，滿是得意驕傲。
九月啞然失笑，純兒這一點，倒是和某人很像啊。
眸光似有若無的掠過風逸澈，風逸澈也似有所感，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假作不知。
九月卻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而是即便是假，也會信以為真。”
她先是讓小桃散布她為妖孽禍世之人，往往什麼妖孽之論比之天神之談更容易被人深信，因為人們總是擅於把一切不好的苦難的找到一個寄托，一個指責的對象。
傳言彼時已經深入人心，人人對她已經存下深刻記憶，然後待得此時，那些傳言稍微淡漠了下去，又突然有風間半壁江山為聘的美談出現，人們自然開始疑惑。
若此時再突然傳出消息，她乃預言之聖女，那些妖言惑眾不過是奸邪小人為了獨霸聖女造出的謠言，然後是王禦醫手中的證據流傳開來，而後王禦醫僅存遺孤力證真相，人們自然開始半信半疑。
若再於此時，連天命所歸的天師皆出言相證，那麼那便是天命神授，以前的種種不利傳言，隻會更讓人相信，那是因為聖女身份被真正的奸邪不容，故以妖言惑之，企圖嫁禍聖女。
人就是這樣，有懷疑的天性，卻又總自信能看透此地無銀的伎倆，這天下，無大慧之人總多過明眼之人，人雲亦雲的更是多不勝數，再加上神權在這個時代的至高無上和深入人心。
所以，到時無論她是否是真正什麼預言中的聖女，她都是。不是，也隻能是！
那麼那個所謂的奸邪小人，定然直指軒轅瑾安。
她的計，自然會水到渠成。
這是一個套，一個軒轅瑾安避無可避的套。
至於仙師會不會一改不問世事的脫俗形象，為她證明，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