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許並不能體會,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便要自己學著跌倒了爬起,自己擦幹眼淚,自己為傷口擦藥,學習無數的功課,還要為了讓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喜歡自己而故作堅持,故作歡喜。”
“時間久了,我便也開始漸漸忘了,我可以依靠別人,可以讓別人分擔我的憂傷。於是,我甚至連那些悲傷難過的情緒也漸漸忘了,因為沒有用。”
“小狐狸……”風逸澈已經心疼的不忍九月再說下去,可是,若此時不趁機聽她訴說,又怕她再次讓柔軟的自己退回到自己的堡壘之中,緊緊鎖住。
“我沒事。”九月輕輕笑了笑,其實,她現在才發覺,說出來的感覺,很好。至少,她突然覺得很輕鬆。
“曾經,有很好的朋友總是罵我:‘別看你表麵冷冷清清,淡漠從容,萬事不驚,其實就是性格別捏,什麼都藏在心中,連最好的朋友也不肯說出心事,脾氣實在怪誕,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誰會喜歡?那些喜歡你的人都瞎了眼了,莫名其妙的偏偏要喜歡一個沒心沒肺的怪物!你都快成一塊石頭了,要捂得自己心都快涼了才能捂熱!’嗬嗬……她們罵我的樣子,我現在都還記得……”
九月說道這,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些會指著她罵其實無比關心的死黨,想著她們那表麵氣憤其實關心的樣子。盡管她真正如她所說,她們也都從來毫不嫌棄。
“誰?是誰敢罵我娘子!哼!”風逸澈卻是氣憤難當,雖然他亦是聽出了言語間的關切,但是罵他的娘子總是不行的,他的娘子,他都不舍得罵的。更何況,小狐狸這是淡雅從容,哪裏是那些莫名奇妙的什麼沒心沒肺呢?
“嗬嗬,你就是想找她算賬,也是沒有機會的,我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她呢。”九月依舊淡淡的道,語氣裏有幾分想念。
“小狐狸……”風逸澈突然緊緊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她在思念那個世間的一切,可是,他卻真的舍不得說出她會回去之類的安慰,更何況,她要回去還是那般危險重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