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軍師大人。”純兒鼻子一酸,眼眶一熱,趕緊低下頭掩飾,她差點哭出來。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過得好漫長,似乎每天都會忍不住心酸難過。
娘娘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好似什麼都沒變,隻是多了什麼,或者說是如同卿之神醫所說,隻是娘娘曾經壓抑在骨子裏的東西瞬息爆發出來,他們不能習慣而已。
隻是,娘娘這個樣子,好似真正無心無情了般,她更多的不是心酸,是心痛。想來睿皇的生死未卜一定讓娘娘很是難過吧?不然也不會……
九月看著純兒,眸光瞬間有絲複雜的動容。
然而終究隻是淡漠道:“你下去吧。”
“是。”純兒低下頭匆匆去了,似乎被什麼追趕似的。其實不過是她怕自己壓抑不住情緒,哭出聲來。在娘娘麵前,她總是忍不住心底的軟弱。
不過,她一直堅信,不管娘娘便成什麼樣子,娘娘始終還會是那個娘娘的,娘娘一定還是在乎她關心她的。
九月抬眸看向純白的營帳,目光深邃而悠遠,似乎是要透過著營帳看到外麵的世界,看到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那個她心底深處唯一剩下的柔軟。
風逸澈,若你回來,我卻變了,你,也會變嗎?
明明猜到那段記憶不會是自己喜歡的,卻還是解開了暗示。
曾經那個雖然淡然卻終究於心底保留一方淨土以及對於生命十分尊重珍惜的,仿佛纖塵不染,皎潔若清蓮的淡雅女子,終究於她太遙遠了。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
那時候,媽媽總是逼著她學這個學那個,她的世界仿佛隻剩下無止境的學習。琴棋書畫甚至是刺繡,都請來一個個國手級的大師教導,那些曆史以及皇朝興衰勝敗,兵法謀略甚至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都必須要她倒背如流。
而對於禮儀的教育,更是謹慎,甚至特意將自己送到英國學習接受了一年的貴族式教育。
那時候她還小,根本不會去思考原因,隻以為那樣媽媽就會高興,隻要她夠優秀媽媽就會喜歡自己,而不是一個月才能見到幾次,她永遠沉醉在她的小說裏,而她,卻永遠像一隻上滿了發條的古老懷表,必須永不停歇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