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微動,無聲的道:九月,我們回去,好不好?
隔著烽火血腥,不斷墜落的不知哪國士兵的斷體殘肢,不斷砸落的巨石,不斷架上的雲梯,還有四起的毒煙,九月恍然看向城樓,看向軒轅瑾安那無聲的唇角。
她忽然釋然,這一刻,軒轅瑾安,徹底的,敗了。
其實原本這場仗不必打得如此艱難,隻是,她看著滿臉興奮激動的臨望將士們,她忽然想起,這個世界的戰爭,就該當如此。攻城掠池,他們若不需要付出代價,往往會令他們心底生出對於掠奪的理所當然的渴望。
無論是誰,都該為自己的欲望付出代價。
“九月,九月……”子諾的聲音帶著急切,急急的傳來。
“什麼事?”九月回首看向氣息不穩疾掠而來的子諾。他從來不會這樣失措,即使是那次風逸澈墜落山崖,他也是隱忍的,默然的忍著痛苦。
什麼事能讓他如此?
“不好了!澈他……他……找到了……可是……”
子諾這次可真是上氣不接下氣,那個小卒隨手一指,愣是把方向指反了,等他發現時已經錯了好遠,他再折回追她,卻得知她已經追到了這當歸城下。他輕功絕卓是真,可也撐不住這般折騰。
可是,可是那個消息……當真是十萬火急!他不能不急啊!
這次可是就連卿之那般淡然的人也坐不住了,匆匆往南詔趕去了,他如何還能不急!
“你說什麼?!”九月身子突然晃了晃,眸光裏似有什麼堅硬寒冷的東西在碎裂,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一瞬間亮得如同十五夜裏的明月,璀璨的足以媲美日光,隻是顯得有些涼薄冰寒。
“說,他在哪?是否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那一瞬間的動容之後,九月反而冷靜得讓人不可思議。她忽然垂眸,聲音涼薄而淡然,沒有絲毫波瀾。
“九月,你……他在南詔。”子諾也是始料未及,錯愕的看著九月,半響才愣愣的回答。
這是他如何也沒有料到的,他以為她聽到這個消息,該喜極而泣,或者激動得不能自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