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沒有高堂,他又夫人早逝,未曾續弦,所以隻能忍著心中的怒氣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做的樣子做到位。事已至此,他隻能如此。
“女兒聆聽父王教誨,謹遵父王訓示,女兒一定和郡馬相親相愛……”南詔寧似乎真沒有察覺到自己父王語氣裏的異常,聲音格外嬌羞而溫婉。
事實上,蓋頭下濃妝豔抹的南詔郡主確實沒有心思去注意自家父親的心思,她如今滿心隻有那個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男子,隻想著此時此刻她要成為他的新娘,便是無盡的歡喜雀躍,哪裏還有心思注意其他。
裕親王差點沒被女兒這句話給氣得當場發作,猛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這才又平靜下去。再如何,他也是裕親王,弄權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這點忍耐力。
隻是,這個女兒,實在是太不中用!枉費他平日的疼寵!原本還想再過些時日把她弄進宮去,用些手段,迫得南詔飛不得不給她後位,讓她尊享世間女子莫不羨慕的至高榮寵,卻不料她……如此自甘墮落!
哼!他倒要看看,這個他素未蒙麵卻迷得他平日尚還機警聰明的女兒這般好歹不分的男子究竟是何等風采!
那司儀見著這場麵,頓時要喊出口的聲音卡在喉間,不知道該如何主持下去。
這新郎久不到場,婚禮如何繼續?
沉默,詭異的沉默。
在場賓客可都不是吃素的,這樣的場麵,難免揣測紛紛。
有說是不是郡主仗著自己父王權勢強搶良家子弟,逼迫人家娶親,結果人家現在寧死不屈,所以還不來拜堂。
有說是這新郎實在狂傲,竟然不給權傾南詔的裕親王麵子,撂下這麼大個攤子,竟然逃婚去了。
眾說紛紜中,饒是一直嬌羞等待的南詔寧也待不住了,猛地狠狠一掐身旁的侍婢菊兒,低聲冷道:“該死的東西都是怎麼辦事的,還不快去請郡馬過來拜堂!”
“是。”菊兒忍著痛匆匆去了。
南詔寧有些悻悻的走到裕親王身邊,垂頭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伸手去拉住裕親王的衣袖,聲音刻意放軟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