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風逸澈無奈的眨了眨眼,沒用了啊?裝無辜也沒用,扮可憐也沒用,呃,還是走吧,不然等下小狐狸該生氣了。
警告性的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跟冷殤七分神似的老毒物,風逸澈這才滿心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抱歉。”對於風逸澈偶爾的幼稚行為,九月難得的有些窘迫。
“與我無關。”依舊是有些冰冷生硬的語調,隻是神色卻沒有多少冷硬,老毒物看著九月,了然的道:“你決定了?”
“是。”九月的語調依舊輕淺,似乎不過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
“聽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為何還執著?這並不像你。”老毒物頓了頓,有幾分刻薄的道:“莫非終究不是你的孩子,比不上自己的骨肉血親?”眼神淩厲的看向九月,等待她的答案。
九月輕輕搖頭,提起那個脆弱的孩子,神情不免溫軟了幾分。
“若是沒有決定將那個孩子留在身邊之前,我想要孩子的心不過七分,現在卻是九分,一個人的童年,終究太寂寞,我不願那個命運坎坷的孩子從此一個人背負太多,卻還要於寂寞中煎熬。”
老毒物眼神黯了黯,神色裏卻有幾分欣賞幾分安慰。心中對於九月的認可又多了幾分。
忽然回想起眼前這個淡雅的女子昔日點醒自己的那一番話來:我們總是對於自己最親近愛重的人過於苛刻,殊不知正是如此卻將他們越推越遠,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等在原地待你醒悟,人世間最殘忍的就在於“子欲孝而親不在”,這句話對於長輩同樣適用。冷殤性子偏激,你為了鍛煉他不惜將他扔到“殺”中,卻不曾想這被他認為是一種遺棄,有一次的離家出走就會有多少個下次,而那一次,遇到他時,他那般狼狽,餓得忍不住放下驕傲偷了東西,卻終究記住了你的話,並沒有仗著毒藥去害那些普通人,這便是他心底對於你的感情,既然你對於他這般重要,為何不試著溫和一些,也讓自己好過一些?其實,我們終究不過是在執著於那些早已成為過往雲煙的人事,卻將應該珍惜的棄之若敝,想想,卻是不值得,不是嗎?
讓他幡然醒悟的,便是這最後一句,不值得,當真不值得啊!
“好,老夫答應你,不過,有一個條件。”看在那一番讓他幡然醒悟的話上,他自然早已準備好為她治療,隻不過等她親自開口而已,隻不過,此時他卻想要多提一個條件。自然他也會補償。而那一個條件,於她來說,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請說,隻要我能做到。”九月輕輕頷首,示意老毒物繼續。
“放心,不會是什麼危及你心愛的男人以及他江山社稷的事。將你治好之時,我會說的,此時你還是擔心怎麼說服那個男人吧。”或許是心中有什麼放了下來,老毒物這番話,卻說的有幾分輕鬆,帶著淡淡的調侃。眼神卻是狀似無意的掠過房梁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