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軒轅瑾安！你究竟還要醉生夢死多久？你究竟還要逃避多久？如今國將不國，你是要愧對你軒轅家的列祖列宗，讓這軒轅萬裏江山一朝葬送在你手，從此遺臭萬年嗎？你可知如今朝中怨聲載道，百官皆是對你心生不滿，更有七皇子在外虎視眈眈，你難道就真的打算從此沉迷，直至成為階下之囚或者刀下亡魂？或者淪為亡國之奴！你……”
慕容茜越罵越覺得氣氛，看到地上躺著一動不動滿身狼狽的軒轅瑾安，突然覺得氣打一處來。
咬唇沉默半響，忽然提高聲音罵道：“軒轅瑾安！你給我清醒一點！她不在了，九月已經不在了！早已不在你的皇宮裏了！早已不再是你的貴妃，她如今是風間國至高無上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母，她有那個風華無雙的睿皇疼寵嗬護，她或許早已忘記你這個處處算計次次傷害如今萎靡不振狼狽不堪的男人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難道你還在奢望她會再次踏足這個隻給得了她無盡傷害和處處算計的宮廷裏，放棄那個愛她入骨勝於江山的男人嗎？你別白日做夢了！”
一口氣罵完，慕容茜竟然忽然覺得自己心中猛地一陣輕鬆，心裏有一種異樣的痛快之感。
然而躺在地上的軒轅瑾安卻是眉眼未動，似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毫無反應，不過，握著酒壺的指尖卻是輕輕的顫了顫。
慕容茜唇角輕勾，忽然露出一個嘲諷的苦笑，卻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軒轅瑾安。
到了如今這般境地，他竟然還是隻對九月這兩個字微微動容，如今連這江山社稷，都再已不能超越那兩個字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嗎？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慕容茜忽然冷笑出聲，道：“嗬，你如今還心存希望嗎？你可知道，她初來後宮之時，跟我說了什麼，我才會那般放心於她，甚至幾乎是縱容你對她的寵愛，從來不會勸誡於你？”
軒轅瑾安長長的睫毛忽然輕輕顫了顫，胡須掩蓋下，唇角緊緊抿住。
慕容茜心中愈恨愈痛，嘴上卻隻是冷笑，“你真的想要知道對不對？事關於她的你都想要知道對不對？我知道你能聽到！不必再裝了！皇上，如果你想要知道，請自己站起來，用你皇上的身份，來問我，臣妾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隻是，人未到門口，手卻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扼住。
慕容茜回首，半是愕然半是了然，心中不知道該痛該喜，滿腹複雜情緒讓她隻能癡癡的看著眼前一雙眼布滿血絲卻冷然凜冽的看著她的軒轅瑾安。
“……說！”一個字，暗啞，低沉，微微有些生硬。
他有太久，沒有再對人開口說過話。
“皇上，您是以您軒轅瑾皇的身份在命令臣妾嗎？如果是，臣妾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慕容茜微微仰起頭，削尖的下巴昭示著這麼久以來她的辛苦與煎熬。
“說！”這一個字，已經隱隱有了殺機，黝黑深邃如深潭的雙眸寒芒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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