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譯出來後,其實隻有一句極簡單的話:
11月4日,天極獨立星帝豪酒店,按時與會。
葛岩想了想,對秘書吩咐:“讓高士雷把那個……”秘書在一旁低聲提醒,他才想起司南的名字:“對,把司南帶來,也許還用得上!”
看著這張紙條上的字,葛岩流露慎重神色!
密碼專家們垂頭喪氣的打算收拾行李回保密司,卻突然想起一事,大喊出聲:“到底是什麼編碼?誰知道。”他顯然沒有注意到當時根本沒有人問過葛岩。
其他人麵麵相覷,反應快的更是立刻跳起來,直衝到司長辦公室:“葛司長,快告訴我們,是什麼編碼!”
“等破譯者來了你們再去問!”葛岩惱怒不已,恨恨看了沒能攔下人的秘書一眼,丟出一句話。
當消息傳過去,其中一名密碼學家把家夥朝地方一擲而下,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表示他的決心:“我暫時不回去,留下來看看到底是誰破掉的。”
高士雷接到指示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如果不是因為保密條例和時效,當初直接把司南帶去總部也是合理的。他不太懂密碼,可絕對不妨礙他對整件事的理解,道理很簡單,一群職業人士都幹不了的活,被一個沒念過大學師學的輟學生給完成了。
高士雷告訴司南需要他繼續幫忙,司南隻想了一下就答應下來。無論是偷偷作祟的愛國情緒,還是在刀山裏滾了一道的學習熱情,都促使他做下了從此改變人生軌道的決定。
從陸地港口登機的時候,見到與普通公民一樣乘坐民航飛船時,司南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他還以為這些情報員或特工都有自己的專屬飛船呢。高士雷覺得很無辜,情報部門也不是很有錢啊,當然不敢那麼奢侈。
在登機過安全區的時候,司南的腕表被詢問了一下。司南事後想起隱隱覺得有些擔心,也許練一呆在腕表裏並不安全。
其實在生存環境沒有更大改善前,最適合練一呆的地方,大概就是信息機。
市場上的信息機什麼奇形怪狀都有,有的可以戴在手腕,有的則是戴在耳朵,有的幹脆酷酷的圍了腦袋一圈。司南也在白河大學見到過一位狂熱的死亡搖滾崇拜者,那家夥的信息機赫然便是穿在鼻子上,像極了鼻環。
信息機就像名字一樣,通常都是用於存儲個人信息,以及通訊作用。當然,就像外形多變一樣,信息機也具有不同的效果。譬如有錢的奢侈的,所佩帶的信息機功能可能單一,但佩帶多個其實才是一種財富的象征。
司南還沒把自己的享受樂趣發展到這方麵,所以他擁有的信息機是全麵綜合的。價格低廉,通常就意味著平麵通訊及其他功能的融合。很久前,信息機曾經試過將全部的個人身份及財產信息等全部都綜合為一體,不過,那最終成為一個失敗的計劃,甚至導致一間跨國集團的倒閉。
因此,身份信息和財產信息等類型獨特而具備隱私性質的信息,都是獨立存在的。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不論如何,在安全區的遭遇令得司南與練一討論,讓練一在信息機裏居住的可能性。而實際上,在認真討論和研究之後,雙方得到一個結論,具有很大的可行性,但必須要清除掉信息機中的資料和指令。
當然,不清除也是一種可能。但那樣一來,就需要信息機擁有更高效的運算及更龐大的存儲空間,同時也需要將信息機原本有的信息與練一實現隔離。
至少,現在似乎還沒什麼可能做得到。
乘坐民航其實並不會令人感到難堪,雖然乘坐民航的大都是平民。但司南喜歡熱鬧一點,同時也喜歡與人交流溝通。盡管大部分時候,練一都在教他密碼學。
“每一門學科,都是一個浩瀚而沉默的宇宙!”實際上,這句話並不是練一首創,而是大星際曆史上永遠都無法忽略的科學家伊涅斯流傳下來。
密碼學雖然看似微不足道,甚至不起眼,但宇宙就是宇宙,浩瀚就是浩瀚。
八千年前的練一會修理八千年後的飛船,知道八千年後的密碼學,甚至知道伊涅斯的名言。練一的來曆,無論是當事人還是司南,都感到越來越奇怪了,
於是,司南悄悄對練一說:“你一定是我所知道的最奇怪最不可理解的非自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