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幽深,一輪明月清冷孤傲的掛在上空,整個世界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中。
時伊洗完澡出來,發現剛才在房間的溫珩已經不見了,她狐疑的繞到琴房和書房去看了一圈,依舊是不見蹤影。
大哥和婉清九點多的時候就回去了,老爸剛才在客廳看了下電視喝了會茶就回了房間睡覺,時伊穿著毛茸茸的襪子踏在木製的地板上,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人去樓空,寬敞明亮的房子似乎隨著夜色沉澱之後變得格外的靜謐。
時伊下了樓,客廳,陽台,廚房裏都沒有溫珩的身影,剛轉身想要回二樓的臥室的時候,她的視線就下意識的看向了房門緊閉的客房,房間裏似乎有說話聲傳來,隱約中還能聽到客房裏傳來溫珩略帶愉悅的嗓音以及明希那嬌嗔的笑聲。
“牧珩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鄰居大媽說你有了新的生活就會拋下我們,我才不相信呢,村裏那些人就會嚼舌根,看看,你把我照顧的多好啊。”
“我照顧好你本來就是應該的,不用謝我。”
眸光微微一凜,時伊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她在偌大的客廳裏靜站了幾分鍾,靜默無聲的客廳裏,房間裏的歡顏笑語在此刻顯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良久,時伊轉過身踏上了二樓的階梯,那雙原本言笑晏晏的黑眸卻在這一刻變得幽深靜默,仿若一潭古老孤傲的泉水。
回到了二樓的客房裏,時伊就把自己房間的門給鎖上了,她抬頭望著靜悄悄的客房,低下頭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切多麼像是自己幻想出來安慰自己的狗血劇情啊。
可是不是,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存在的。
她摯愛的人回來了,可是卻不記得她了,這八點檔的狗血劇情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了。
原來這種感覺是這麼的無能為力。
時伊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透明利落的落地窗前,望著幽深的黑夜發呆。
溫珩和明希兩個人是不是在那可怕的三個月裏經曆了什麼她不知情的事情?他們是不是由此產生了什麼情愫?是不是?
時伊滿心的疑惑,卻沒有人可以回答她的問題,她沉默的抿著唇,倔強的黑眸裏有迷茫,困惑,難過。
溫珩回來的這段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不記得所有的事情,所以他對每個人都謙和有禮,小心翼翼,那些人也包括她,方時伊。
她能感受出不一樣,他和以前有了差別。
她不再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珍寶,而是一個陌生的人。
以前的他雖然看似儒雅中透著一股冷漠,對其他人是冷言冷語,不苟言笑,可唯獨對她是百般寵溺。
現在的溫珩,總是沉默微笑的看著她,看似和以前一樣,卻隱隱帶著幾分陌生的疏離。
又是一個失眠夜,時伊蜷縮在床上,雙手下意識緊緊地護著肚子,這是現在她和溫珩唯一的聯係了,對於失去記憶的他來說,方時伊隻是一個名義上是他妻子的陌生人,而明希和他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他們的關係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更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