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舟很緊張,這塊地不論對他,還是對方舟集團都很重要。
在他的主持下,方舟集團盈利能力呈現逐步下降的趨勢。而他在董事會的對手,有一個非常出色的兒子,正在公開的衝擊他的位置。
以他的威信,當然不會在短期內就被動搖地位。但做買賣,歸根結底,利潤最重要,長期盈利減少的話,他就是天神也擋不住。這塊地,就是他的一次賭博。
他心思複雜,看向左邊。林離穿著普通,一臉平靜,在他來看,這自然就是高深莫測和自信。
他看了小窪地一眼,其實他還是比較希望林離親自出手。他認為張星君是林離的手下之流,能力未必就有多強,當然還是大仙親自出手才行。
越想,他就越是懊惱。在他來想,林離不肯親自出手,很可能是因為在別墅時的怠慢。
他滿嘴苦澀,人的地位高了,居高臨下就是必然,再聰慧也有走眼的時候。誰又想得到,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就是道行極深的大仙呢。
不過,他想到這,越發的覺得林離一定是性情低調。他想,一定要彌補回來,好好的籠絡住。
蘇文舟在這邊忐忑不安,張小飛和倪秋如則滿臉看猴戲的新奇。
張星君渾然不覺自己變成了“拾荒者”,在小窪地裏挖了半天,挖出一塊像火一樣的石頭。這塊石頭通紅如火,給人一種在冰塊中燃燒火焰的感受。
張星君滿意的笑了,這會兒算是還掉了一個人情。此時,他油然嗅到一些邪氣,心中一動:莫非還有妖孽在此?
他仔細探察一番,嗤之以鼻:“原來是幾隻小怨靈的修煉之地。”
在高高在上的太陽星君眼裏,哪怕是修行萬年的怨靈,也隻是微塵一般的存在。信手之間,就抹殺掉這幾隻冤靈的存在。
估計這幾隻怨靈要是泉下有知,會抱頭痛哭不已。好好的修煉,怎麼就突然來了這麼一號天神,一抬手就把他們給全滅了。
喜孜孜的解決問題,他大步流星的走回來,看都懶得看蘇文舟,衝林離道:“火寒母我帶走,這窪地還住著幾隻怨靈,我也順手解決了。”
“不過……”他語氣一頓,蘇文舟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不過,這塊地的地底受影響太大,一個月後,此地必然塌陷。”
蘇文舟半信半疑,看林離怎麼說。
張星君走到林離麵前,在懷裏掏摸半天,取出一塊溫潤的雕玉:“我有事要處理,要暫時離開北海,記得把這塊玉戴好。”
“把房間給我留著,過些日子我會回來。”張星君想不回來都不成,法力傳輸點就在林離新家一帶呢。
說完,一向做事利索的他,一點遲疑都沒有,連道別的話都不多說,直接轉身就走,還嘟囔道:“本來還想去把姓汪的解決了,誰知道他居然不在北海,氣煞我也。”
前些日子是沒法力也沒錢,沒法行動。有了法力,自然就有了錢,還有了身份證,他自然就呆不住了,氣運圖才是他的目標呢。
這塊玉,是他淘來的玉精,被他改造了一下,能暫時保護一下林離。一旦有危險,他就有感應,隨時能趕回來,還掉最後一個人情。
身為神仙,又怎能一直把凡人的人情給欠下去,他可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武力的神仙。
林離有點措手不及,向遠去的張星君大叫:“老張,一路順風,記得常回來。”
張星君無奈擺擺手,林離是好人,這是無疑的。不過,他還是覺得林離有時候太娘們了,作風太軟。
蘇文舟沒在意張星君,目光灼灼看林離:“林先生,這位老張,他最後說的,是不是……”
林離當然不是笨蛋,隻不過,以前一直沒有什麼獨當一麵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即便是那次在賭場報複,也是張小飛在出頭,他根本就沒機會展示自己。
這些人當中,大約也就隻有倪秋如略知林離的能力。
以前的林離是一個從偏遠地區來北海打工的小年輕,因為提早進入社會做事,比同齡人少了年少輕狂和銳氣。不過,到底還是年輕,也沒見過多少世麵。所以,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當中,看起來他似乎很笨拙,這主要是心理還很拘謹。
這連日來陸續發生許多事,林離甚至經曆了以前從未曾想象過的事。有了經曆,自然而然的逐漸放開了心理上的拘謹,對上蘇文舟這等人,也逐漸能揮灑了。
很多時候,身份地位及經曆,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極為巨大的。有些人能迅速適應,有些人則不能適應。
林離顯然就是能迅速適應新角色和新環境的人,當自己首次成為焦點,他隻稍微一滯,就能自然表現了。又因為他性情恬然,即使對上蘇文舟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也並不會在心理受太大影響,表現自然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