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遠處警車嗚嗚呼嘯而至,一大批警察跳下來,為首者迅速下令保護現場,以警戒帶把圍觀者隔離掉。
這批警察動作利索,林富貴和許大寶的人卻仍然圍住酒店,禁止進出。那為首警察頗有不怒自威氣息,在幾個警察的陪伴下走過來,目光掃視林離等人:“這裏由我們接管了,沒你們的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是正陽分局刑偵中隊……”
劉衛航的話被為首警察狠狠打斷:“這裏是龍裏分局轄區,輪不到你們正陽分局來管。”
旁邊一人麵無表情:“這是我們分局長,他親自帶隊來調查這件案子。”
張小飛等無不心中咯噔一下,汪遠圖出手了。
原本這樣的案子,是輪不到分局局長親自出馬,現在出現了,隻證明汪遠圖對這件案子誌在必得,所以讓分局局長出場,以行政級別等壓製劉衛航。
這龍裏局長眼神銳利,在林富貴和許大寶的手下身上徐徐掃過,沉聲大喝:“這些是什麼人,是誰的人,他們有什麼資格封鎖現場。不管是誰的人,帶著給我滾。不然,我就按規矩來追究責任。”
張小飛焦急不堪,在官場沒有後盾,真的很難辦。但他一想到芊芊,甚至依舊看見芊芊的軀體,就怒從心起,衝林富貴和許大寶丟了個眼神。
林富貴何等圓滑的人,立刻就打了個哈哈說:“哈哈,我們是良好市民,第一時間看見了這裏,所以就自作主張保護現場。”
“我是北海軍區快反師的許大寶,我的兵看見了凶案現場,自願保護。這是培養正義感的好事,除非上司說話,否則沒有人能讓我們撤走。”許大寶光頭大耳,看起來憨厚,其實也頗為狡詐:“你們警察辦你們的,我們辦我們的。”
分局長臉色迅速黑下來,對身邊的人交代:“通知軍區,讓他們把人領走。”
張小飛咬牙切齒冷笑不已,撥通號碼:“小舅,沒什麼,我有一個好朋友給人逼死了……”
說著說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睛裏又流下淚水:“是,我信不過警察,這件事誰都別想動手腳,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查到底。小舅,我求你一定要幫我。”
這句信不過警察,令龍裏分局的人全都目光大變,極是不善的怒視張小飛。
掛掉電話,張小飛看都不看局長,衝許大寶慘然一笑:“許營長,你們師長說,平時操練得太累了,暫時給你們放一個假。你們有什麼打算?”
許大寶其實是頗為機靈的人,立刻就答道:“我們打算跟飛少混吃混喝,飛少沒意見吧。”
龍裏分局上上下下臉色鐵青,這擺明了就是跟他們做對嘛。一向橫行的警察,才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真的十項全能,也有吃鱉的時候。
龍裏分局局長黑得跟包公似的,暴喝一聲:“你們敢妨礙公務,我們就有權拘留你們。我數十聲,如果還不撤走你們的人,別怪我不客氣。”
劉衛航叫苦不已,這位龍裏分局局長是從刑偵分隊升上去的,辦案能力很強,為人作風硬朗,在北海警察係統還是挺有名的。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素有口碑的人,居然會是汪遠圖的人。
好在這裏的對峙,都是在酒店大堂裏發生,被警察的警戒線隔離了圍觀者,倒是沒多少外人看見,不然網絡中就有得熱鬧了。
哪怕林離都知道,這裏的案子,是萬萬不能放手,絕對不能給汪遠圖上下其手的機會,否則就一定會錯過從汪名揚下手,順勢把汪家拖下水的絕佳機會。
但論官場勢力,汪遠圖在市委書記長期休養的情況下,基本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想要插手這件案子,不論在情在理,他們都沒有合理的理由。
林離等人全都在瘋狂的想著對策,龍裏局長倒數到五了,龍裏分局的警察和民工及士兵們已經互相開始推推攘攘。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厲喝道:“你們幹什麼,你們看看外麵像什麼樣子,黑社會火拚呀。”
一個發色花白的國字臉中年走入大堂,衝龍裏分局局長喝道:“賴其侯,你這個局長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出去約束你的人。”
賴其侯臉色微變,申辯道:“高書記……”
這位國字臉的高書記連話都不給他說了,揮揮手讓他出去。
張小飛鬆了一口氣,看著這位高書記,眼睛又變得赤紅,語帶泣音:“高伯伯,芊芊她是被人害的,她……我求你一定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