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惱火:“你放屁,老子要不信,早就死在戰場上了,哪有你們這幾隻小烏龜!”
老爺子還真是口無遮攔呀,這麼一句話說出來,幾人全都尷尬不已。
林離隻當聽不見,心中卻是暗笑不已,這位老爺子果然很率直可愛。
老頭子這麼一怒,頓時胸悶氣喘,咳嗽半天,幾乎連氣都快喘不過來,臉都變得醬紫了。
這幾人飛快把醫生喊來,一番急救才令老爺子稍微回複了一些。
這幾位還待要說下去,這濃眉中年橫眉一掃,頓時噤若寒蟬,他沉聲道:“爸,要不這樣。咱們雙管齊下,一邊找最好的醫生治療,一邊多找幾個‘大師’來幫你看看。就明天,一起來。”
中年顯然是一點都不信這個,甚至絕無半點好感,也是衝著他老子才勉強答應在他來看很荒唐的做法。
不過,好在他是家裏的老大,知道老頭子的喜好,所以這次特地從南方帶了一位特別擅長此道的大師過來。至少不論怎麼說,比起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大師”來得可靠一點。
想到這,中年不愉的目光掃過林離。
既然說好了明天,林離也就沒什麼所謂了,正好他也想認真研究一下第四級別功能。
回到呂海涯安排的酒店住下,林離一整天都在房裏研究第四級功能。再和張小飛等人通了通話,北海似乎真的穩定下來了,不過,誰都看得出下麵暗流湧動。
這一晚,是平安夜。林離枕住枕頭,眼前每每浮現芊芊墜落的片段。
平安夜呀,可他們當中又有多少人過得平安呢。外麵的街上是喧嘩熱鬧之極,林離隻覺淒淒清清。
第二天上午,呂海涯親自請了林離再次來到醫院,一路上向他介紹了他家裏的情況,雖然有點含糊其詞,林離也不甚在意。
豪華病房中,老爺子喜滋滋的和孫子孫女們聊天,順帶著吹噓過去的輝煌。估計他的孫子孫女們都聽了不少,隻是幹瞪眼滿臉哀怨。
林離向老爺子微笑,驀然覺得一道目光刺向自己,回首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正在打量他。
濃眉中年是呂海涯的大哥柳海實,雖然林離很奇怪為什麼姓氏不同,他向這位唐裝老人一點頭:“清懷大師,你想怎麼開始?”
唐裝老人清懷大師精神矍鑠,目光投向林離:“這位是?”
柳海實哽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林離的姓名來路,他完全不信的人,自然不會去呂心。
呂海涯恰倒好處的向眾人介紹:“這位是林離林大師,北海最好的居士之一!”
清懷向林離點頭,走過來伸手一握:“你好,貧道是清懷,來自鬆濤觀。”
眾目睽睽,一位年紀可以當得自己爺爺的老人遞了手過來,林離訕訕的伸手握了握:“清懷大師你好,我是林離,無門無派。”
柳海實瞪了弟弟一眼,盡管他不相信這一套把戲,可相比之下,大有聲名的南鬆濤無疑更可靠。就是真出了什麼漏子,也能挖得出根底。
偏偏他這位弟弟隨便就弄了一位無門無派的小家夥來,要真捅了漏子,人家一走了之,他們去哪找人算帳。
呂海涯衝大哥挑眉表示沒事的,比起三清觀,亦或是其他在北海的散修大師,他更相信親眼看見的林離。
呂海涯的二姐在一旁低聲嘀咕:“算命這一套怎麼到這年代了還有人信,事呂老爺子的身體,也真是不知輕重。”
清懷淡然一笑:“道法自然,玄門自有玄奧之處,傳承多年縱有失傳,也有一些旁人未必知笑的奧秘。一般人不求甚解,也難免誤解。”
林離油然生起敬意,比起他所見到的幾位大師,清懷的氣質和風範才真正當得大師之稱。
幾句話當然沒法改變人家的觀念,不過,在老頭子的目光威嚇下倒是沒人再公然說閑話了。
老爺子一家大大小小全都窩在這裏,即使特護房很寬敞,也是很擠。
醫生大概知道來頭,小心翼翼的說:“請各位先出去,讓我們先為呂老治療一下,有什麼一會再說。”
醫生看到林離和清懷,明顯的皺了皺眉頭,對老爺子說:“呂老,其實以你的病情,最好還是在醫院裏修養為最佳。那些其他的手段,明顯就不科學嘛。要是他們也能治病,就是科學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