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流連人間。
朱紅子和朱長子鬼祟的藏在小區綠化地帶,好在這是夜晚,倒沒多少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悲哀的師兄弟在風雨中幽怨的跑到了擋風遮雨的地方,看看天色,在冬風中打冷擺子。朱長子恨不得把脖子全縮進身體裏去:“師兄,這樣等不是辦法呀,等到人家回來,我們都快要冷死了。”
朱紅子悲哀不已,人在外地真的是不能出錯。出一點錯,那就是要命呀。
想他們無為觀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可偏偏早幾天來了北海,把錢包呀手機呀信用卡呀,甚至連師兄的聯絡號碼都丟失了。
北海的賊真不講職業道德。
朱紅子忿忿想。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淪落得去做賊,要麼就隻有去擺算命攤子的命。
可無為觀去擺算命攤子?要是給別人知道了,無為觀的臉都要丟光。
幸虧前幾天那位年輕的好心人幫了他們一把,不然,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淪落得跟乞丐為伍了。
那個年輕人是好人呀。朱紅子感慨不已,雖然他不常常出山,卻也知道這世道變成什麼樣了,愈是這樣,上次那位年輕人就越是難得。他還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一番呢。
朱紅子嗬斥道:“師弟,出來行走江湖,除了斬妖除魔,也不能丟了無為觀的臉。違反的事,咱們不能做,但可以試試別的嘛。”
朱長子不敢跟大師兄爭論,垂頭喪氣的摸肚子:“我餓了。”
“你是豬呀,才吃呢。”朱紅子垮著臉,上次得的錢,還真不夠他們花幾下呢:“看看那幾隻小妖到底想幹什麼,然後救人,再然後我們就有機會擺脫現狀了。”
無為觀所在地偏遠,手機信號又不怎麼好,常有打不通電話的事。
不過,無為觀一脈弟子雖少,卻也不缺在外行走江湖的。偏偏這幾天下來,愣是一個都聯係不到,這就顯得有些怪異了。總不能是無為觀發生了什麼事吧,想到這,他就有些焦急。
正琢磨著,朱長子低喝:“有人來了,咦,好象就是上次那個年輕人。那幾隻妖怪,難道是想害他?”
朱紅子順著望去,果然看見林離和羅雲肇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大樓某層陽台上,一個幹巴巴的家夥蹲著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麵無表情的他緩緩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林離。
這家夥的雙手戴著手套,默默的搬了花盆過來。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一陣響雷震得天地似乎都在顫抖。
眼看林離越走越近,老外蹲了半天,瞄準了半天,伸手無聲無息的將一排花盆向外一推!
綿綿細雨倒是別有幾分味道,可惜林離沒心情也沒這種情調。
快要走進大樓的時候,忽然幾條身影像鬼一樣竄出來,身法猶如閃電般疾撲過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林離立刻刹車不前,快速的向後一退。
這幾人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嗅了半天,指著林離厲喝:“就是他壞了老板的大事,殺了他。”
羅雲肇驚出一身冷汗。
朱紅子和朱長子順手一抓,一把符咒出現在手裏,捏了個法訣把符咒丟出去,頓時在雨中燃燒起來。
前後左右的夾攻,林離臉色一變,不禁將此事與汪新揚聯係起來。
身後那兩人雙手一甩,彈出寒光閃爍的利爪,飛也似的撲向林離,眼看那利爪就要捅入林離後心的時候。忽然幾張燃燒的符咒從天而降,這二人渾身一震,幾乎當場被符咒上附著的法力弄得吐血。
一進一退之間,隻見高空墜物從天而降。
取代了林離位置的兩人剛剛來得及向林離伸出手,就驀然察覺到有風聲,抬頭腦袋一看,幾團黑影從天而降,越來越大。
不抬頭還好,這麼一抬頭起來,正好砸在臉上。
啪啪數聲,這兩人慘叫不已,抱著被砸扁的臉天旋地轉,兀自不忘了狂吼一聲:“有埋伏。”
一邊吼著,一邊捧臉跳腳不已。其中一人尤其倒黴,花盆砸破了,被那仙人球給釘在脖子上,活像一個巨大無比的圓鼻子生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