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離擰住濃眉,張小飛嘿嘿直笑。
老子還沒計較你跟我們做對呢,你就敢來威脅我們,就算是市長,那又怎麼樣。
別忘了,林離的綽號之一就是市長殺手。
說白了,不論是林離還是張小飛,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跟他們玩威脅的遊戲,簡直就是故意找茬。
當然,林離和張小飛也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整天非要找幾個市長來掐掐才過癮。
問題是,盧正氣要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沒有,拿什麼去談,拿什麼去換。
這就是擺明了拿市長和市政府來壓他們威脅他們。
張小飛嘿嘿冷笑:“我代表讖言公司提醒盧市長,我們就是普通的商業公司,別的,不要問咱們。”
“別說不知道,就是知道……嘿嘿!”
盧正氣啞然失笑,來回踱了幾步笑道:“這麼說,是我多事了。”
他微笑住轉身過來,微笑背後一絲極是淩厲的光芒隱蔽的掠過,這一轉瞬,就好似整張臉上都布滿了愉悅的笑。
他往外走了沒兩步,眼神似乎很不經意的掃在牆角的鞭炮上,懊惱中笑容滿麵的回身道:“剛才你們的開業鞭炮被撲滅了,這不是好兆頭吧?”
盧正氣笑容可掬的問左右,見眾人連連點頭,他的笑容愈發的盛放:“這麼說來,我這個市長就要跟你們說一聲對不住了。”
好一句兆頭不好,好一句對不住,無數深通官場智慧的人都品味出了什麼。
盧正氣一行人來到電梯處等待電梯,他默不作聲的凝視著光鑒照人的反光麵,臉上的笑依然習慣性的未消除。
一眾各行局頭頭都跟在後麵等候電梯,咀嚼著新市長先前的話,想要往死裏嚼出滋味來。
新市長嘛,新作風嘛,總有無數人想著巴住現管的上司大老板。
盧正氣半眯住眼,努力擋住眼神中的流露。
化工爆炸案,這五字就好比五把刀在紮他的肉。
說來好笑,他堂堂市長的善意,竟然給人拒絕了,連談一談的機會都不給。
這麼說來,這兩人要麼就是想搞他,要麼就是想要挾更多。
盧正氣嘴角依舊習慣性的浮現一絲遮掩性質的笑容,沒有人能要挾他,也沒人能擋得住他的上進之路。
不論盧正氣過去有多少同事和領導給了他多少好評價,他本質上都是一個戀權的人,隻不過比汪遠圖多了一些進退和尺度。
任何人試圖染指他的權勢,都是對他無形的挑戰。
想搞他,就是想要斷掉他的上進之路。想要挾他,就是意圖染指他的權勢。
不論他笑得多麼燦爛多麼隨和,都隻是表麵。以他隱藏在骨子裏的強勢,注定是無法忍受的。
給他寄去那封信的人,未必就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把信給他,似乎在蓄意挑動什麼。
熟悉的人,都知道每當盧正氣笑容布滿全臉的時候,往往就是他最戒備的時候。
此刻,他臉上充滿了隨和的笑容,看似隨和的把玩著一枚小鞭炮。不知何時,被他揀了起來,看似很有趣的把玩。
從電梯的反光麵,許多人能非常清晰的看見這個動作,和把玩的物體。
前後加以聯係起來,有人領悟了。
但該領悟的人沒有悟到,於是,就有人以某種方式提醒:“對了,剛才那家公司放鞭炮好象不合規定,這是該公安管還是城管負責?”
公安局的頭頭瞥了一眼盧正氣的臉色,終於醒悟了,一拍大腿懊惱:“別說,剛才還記著的,怎麼就忘了。你,帶人去跟他們說說關於放鞭炮的規定!”
這頭頭利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反光麵中盧正氣,發現新市長依然是滿臉微笑,他的理解更深了一層,冷哼一聲交代:“罰款,再教育他們一下。”
再看了一眼,他大吃一驚,心想剛才市長還好好的說話,怎麼這家公司就把市長得罪得這麼狠了。他幹脆做出了最後的交底:“如果說不通講不明,就帶回局裏去教育。”
盧市長好象無動於衷呀!
都是混官場的,不見得誰就比誰領悟力差了。當即之下,各部門的首腦忽然都一下子開竅了,紛紛交代手下做事,就好象是剛剛才想起這是一次聯合突擊檢查。
“查,查查他們的消防設備合不合格,相關的全部查仔細一點。”這是消防部門。
“查他們的公司手續是不是合理,有沒有什麼短缺的。”這是工商管理部門。
“查查他們的稅務狀況。”稅務部門的頭頭腦袋發熱,話說出口才想起人家剛開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