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日子瘋了,京鑒天瘋了。”
費一夕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就好象看見了一個瘋人自稱是神仙。
不光是費一夕有這感覺,隻看苟退子吃驚的樣就知道他有多麼震驚了。
京鑒天在做的,顯然談不上多秘密,大抵是不屑保密,也因為人員複雜了,很難做到保密。
費一夕和呂老將消息送來的時候,都奉送了一句:“抱日子瘋了,京鑒天瘋了。”
要不是瘋了,怎麼會一次就嚐試著推動政治局常委,這簡直就是瘋狂的舉動。
苟退子靜靜的想了一會,忽然笑了:“抱日子要實現他的理想和目標,遲早都要做的。”
說瘋了,那隻是一個說法而已。費一夕也好,苟退子也好,都不會認為抱日子真的瘋了。
既然和京鑒天為敵,抱日子這人的性情早已被摸透了。
這麼一號還沒有成為觀主時就非常激進的家夥,一旦大權在握,那做得再激進一些,也在情理當中。
“換了你是抱日子,你會怎麼做。”苟退子望向林離和朱紅子。
林離瞪瞪眼:“那多麻煩,還不如老實呆著享福呢。”
苟退子和朱紅子一頭黑線,跟心性淡泊的小師祖暫時沒法溝通了。
朱紅子想了想:“如果我是他,我會慢慢來,求穩,一次推進一點。用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來改變。”
苟退子欣慰的笑了:“不錯,如果抱日子求穩,一步一個腳印,等三五十年,那還真的說不準有可能高層政治版圖上有京鑒天的位置了。”
“這人,的確很有雄心,可惜太激進了,急於求成了。”
苟退子淡淡笑望林離,順便提醒小師祖:“京鑒天這些年來,陸續為政治局成員續命多次,賣下天大人情。隻要不是犯了天大的事,人家說不定就默認了,縱容了。”
“但,政治局絕對是不可接觸的底線。京鑒天想要把手伸進去,那就是犯了致命錯。尤其是,他們還想插手常委席位,那就絕對沒有希望了。”
林離和朱紅子若有所思,朱紅子看了林離一眼:“那小師祖將來也要發展,萬一也走到這一步呢……”
林離茫然,他還真沒想得這麼遙遠。將來有一天,他會把手伸進政治局?他哆嗦了一把。
“不一樣。”苟退子輕笑:“小師祖隻要照著現在的路走,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那就不一樣。”
朱紅子琢磨一下,恍然。
京鑒天是親自把手伸進去,甚至謀求更多,謀求控製等等。
林離卻是無心控製,盡管他是這個利益集團的核心,但基本不幹涉人家。更像是合作,像是通過他這個核心來連接起其他利益者,產生一股巨大的力量。
林離撓撓頭:“紅子,你和長子的傷,怎麼樣了?”
“快好了。”朱紅子笑:“除了手還不能活動,其他基本沒問題了。”
林離再撓頭:“我有個想法,既然不爽他們京鑒天,幹嗎非要憋著這股氣。紅子和長子給他們使沒品手段打傷,這仇既然要報,不如報得幹脆一點。”
苟退子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你是想?”
林離站起身,在窗台邊上走了幾步,毅然回頭:“反正按你們說的,除非死仇,否則不好滅門。”
“我也不希望滅門!”林離寒了一把,補充道:“京鑒天雖然老是跟咱們做對,這忒煩了。可真要把人家滅門,這也說不過去了。”
“反正大夥都覺著不能滅門,那不如直接一點。”
林離說了一句話,其他人全傻眼。
“不如,幹脆打上門去。”
沉寂,隻有吞咽口水的聲響。
好一會,苟退子的表情複雜,有些無奈,又有些哭笑不得:“小師祖,這是很直接幹脆,可這麼幹,麻煩會……”
苟退子不說話了,靜靜思索這麼一個很有衝擊力的提議。
這肯定是一個直接得沒有半點修飾的主意。
乍看,是絕計行不通。
可眾人一旦仔細思索,就能發現,這大約反而是最恰當的做法吧。
京鑒天不是想拿無為觀立威嗎,立威不成,又拿無為觀和林離撒氣泄憤嗎。
那簡單,咱直接打上門去,看到底是誰拿誰立威。
至於這麼幹會惹來的麻煩……
林離的想法很簡單,本來和京鑒天就幹起來了,還怕麻煩?難道打得輕了,人家就不找自個麻煩了。
反正都是對著幹的,反正都有麻煩上身的,索性扯破臉打痛快一點,麻煩再多點又如何。
要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林離這一套做風本質上還是和當初打汪家一樣。既然要打,索性就扯破臉來硬的。
苟退子想了半天,歎了口氣:“還是小師祖看得通透,直接打上門簡單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