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亮得比較早。
章中津揉揉疲累的眼睛:“你真的非要自己來。”
“自己的仇,自己報。”林離很納悶的看他,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
章中津搖頭,他還是看不懂林離到底會怎麼對姓白的下手,他拭目以待。
林離很少有害人的想法,一般他是比較講道理的。
但不表示他就沒有害人的想法,沒有不講道理的時候。
一旦他被激怒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很樂意害人的時候,不講道理的時候。
他不想殺人,但淩晨的事,令他沸騰了憤怒了。
他從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一個人失去一切,甚至死。
姓白的反應這麼快,手段這麼毒,短短幾小時就派了人來暗算小青和許解,打算綁架任意一個把林離引去幹掉報仇——這是那刺客的口供。
這樣的人,多留一天,身邊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再說,這樣買凶殺人的部長,配得上這個職務嗎,連普通人都不如。
滅掉這樣的人,林離絕對沒有心理障礙。
當然,以上的兩條,都是林離給自己的安慰和解脫——善良的人去害人,要是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那是很難的。
非要追究真正的理由,就是一句話,林離被激怒了。
想要一個人活下來,那很難。
想要一個人死,那很容易。
破壞容易建設難嘛,往往都是這麼回事。林離不想自己的朋友和親人被破壞,那就必須要摧毀敢於出手破壞的人。
“他就住這裏?”
汽車開進一個豪華小區,林離跳下車問國安派來的人。
直接上樓來到一戶人家門外,林離轉身問:“你肯定他沒有出門?”
“絕對沒有。”
林離冷笑著,怒火膨脹燃燒,按響門鈴。
過了好一會,房門打開了,一個哭得眼睛都腫了的老女人出現。
看見這個女人,林離想起淩晨被他射殺的白少,心裏顫抖了一下,迅速又堅定起來。
直接闖了進去,老女人嘶叫不已。
林離眼中泛住一絲熊熊怒火,彈指間將這屋子裏的地氣給一掃而空。從國安那人的手裏接過一個大錘子,狠狠的在地板上一通猛砸。
章中津傻眼了,他是在幹什麼呢,吃飽了沒事幹跑來幹拆遷。
幾下猛砸過去,這屋子裏的地氣和貴氣從零數線變成了負數。
一個好似老了不少的老頭聞聲現身出來,看見三個來曆不明的人在屋裏,立刻厲聲喝道:“你們是誰,快走,不然我報警了。”
林離冷笑著逼近這老頭:“白副部長,你敢派人去害人為你兒子報仇,現在就裝做認不得我了。”
一揮手,將白副部長的氣運掃空,再狠狠一拳打翻他。
白副部長的氣運直線變成負數。
林離冷笑揚長而去,扔下一句話:“你兒子敢開槍殺人,你敢請人殺人,你也不是好東西。我睜大眼睛看你是怎麼倒黴的。”
等林離他們走了好一會,白副部長才回過神來。
“請人殺人?我什麼時候請人殺人了。”
兒子就這麼死了,白副部長為人父母,怎會不悲痛欲絕。他確有為兒子報仇,弄死林離的意思。
可從昨晚到現在,他壓根本就沒時間,也不可能這麼快的請到人去殺林離。
作為一個高官,他怎麼會一點籌劃都沒有,這麼衝動的動手。
白副部長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不見,他的氣運和家裏的地氣和貴運,正在瘋狂的往負數狂掉。
這會兒,王一飛也國安部裏邊聽著下屬的調查彙報。
比起昨晚倉促的調查,現在的線索無疑要細了許多。
國安要認真去做一件事,大抵沒有查不到的東西。尤其林離還維係著他們龐大的利益,更是發力調查。
這會調查的線索,已是陸續彙報上來。
比起幾小時前倉促的調查結論,這時,王一飛已然是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支票的筆跡經過鑒定,上麵的字寫上去絕對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這就是一個極大的疑點,白副部長不可能這麼有先見之明的先請殺手準備好幹掉林離吧。
最重要的是,從淩晨到現在,白副部長隻出門過一次,就是去醫院。
電話倒是打了幾通,但沒有可疑的電話。
沒有和外界的接觸,怎麼請殺手?
此外,刺客做的那個接觸人,已經被國安查到其下落了,再一查對方的身份,疑點又出現了。
那個人是南方人,前些天才來京城的。和白副部長的親屬等,都沒有來往和接觸。
林林總總的疑點歸納在一塊,王一飛要是還不知道真相,那就簡直可以吞槍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