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河想怎麼落子,暫時不得而知。
但蔣西川想得對,林離存心找想虎撒氣,順便幫張敬道打開局麵,撈政績。
至於別的,林離實實在在的沒想這麼多。
實際上,他也不愛管這麼多。說白了,蔣西川也好,顧鑫也好,他們做他們的官。除非想進步該進步了,不然關林離毛事呀。
盡管如果有人真成了常委,林離會很有點得意和虛榮。但他絕對不會這麼刻意的去追求。
別傻了,有京鑒天這麼一個寫照,林離在這方麵遠遠沒這麼積極了。有這工夫,還不如想一想,下次怎麼騙小青換個新學來的姿勢呢。
一通通電話撥將出去,和昆瞎子等人之前合計的全盤大計,終於在這麼一次意外的擴大事件中,緩緩的運轉起來了。
在京城因為想虎的舉動而被激怒的林離,臨走前就做了一些知會和安排。
本來還以為需要他在海角省這邊操作一番,等時機再發動。
誰知道,這麼一個小小的意外,給無形中放大了。
人家洪書記沒了沈青河給的某些信息,以為這會是一次拿捏張敬道的絕佳機會。然後,洪大書記出手了。
麵對這麼一張鐵板,人家要是不動,一時還難找著機會。
但既然有人出擊,破綻也就相應的漏出來了。
林離的反擊,不動則已,一動就全盤大計都動了起來。
比起過去連續撂倒五個副部級,這一次林離都忍不住激動了。
因為這一次,他要挑戰的是半個,甚至大半個海角省黑白兩道。
一個人挑戰一個省的大部分官員,這得是多麼有勇氣,或者多麼二逼的人才幹得出來呀。
偏偏林離就這麼幹了,玩的就是刺激和心跳。
張敬道很是平靜的在等待著什麼。
等了不知多久,忽然,電話響了。
電話那邊是警察廳廳長的來電,語氣很是沉痛:“張省長,剛剛發生了幾件案子,牽涉到你家公子……”
張敬道眉目間有股子難言的笑意,人家叫牌了,輪到他叫牌了,故作震驚狀:“什麼,那個逆子。”
“你通知洪書記了沒有,好,我親自跟他彙報。如果屬實,我會親自向組織承認錯誤。”
掛了電話,又盤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才撥通了洪書記的電話,語氣中有微許的戰栗:“洪書記,有幾件案子,牽涉到我家小飛。是,我要回避,請你親自過去主持大局。”
洪書記皺眉不已,牽涉張敬道,輪到他出麵,其實很合理。
出於政客的直覺,他隱隱感到這當中似乎還有些什麼奧妙,說不清道不明。
沉吟片刻,洪書記撥通了副書記的電話。
令人吃驚的是,這位很受上邊賞識的副書記現在卻是在去紅海的路上。
不一會,洪書記一臉沉痛的抵達了分局。
分局這邊,一時間大人物雲集呀。
省委書記,省長,常務副省長,以及省紀委書記,及省警察廳的廳長都已然是到齊了。
大耳和大頭見狀,更是得意了。
分局的人戰戰兢兢的向領導們彙報了案情,張敬道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大步走過去,抬手在半空,又始終沒能落下去。
那份眼神,那份顫抖,將一個做父親的失望和傷心,還有憤怒表現無疑。
林離看得心寒無比,不是為了張敬道。而是為了政客們一致的虛偽和演技而心寒。
跟政客打交道,無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警察局的氣氛好象快要凝固了似的。
張敬道氣得漲紅了臉,衝一臉木然的張小飛咆哮:“你怎麼敢,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你的,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一個兒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坦蕩做人。”
林離等皆數木然,看不出張敬道還蠻有戲劇精神的嗎,演戲演全套呢。
張敬道頹然,痛苦得氣力都似乎沒了,讓秘書攙扶住退到洪書記身邊低聲道:“洪書記,我家小飛雖然頑皮了一點。但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你看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呢。”
洪書記默不作聲,點燃一支香煙,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張敬道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張敬道心裏邊在盤算著,林離要他把這些人全弄過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林離也在默不作聲的盤算。
現在人這麼齊,全是林離跟張敬道的要求,務必要他能親自見到省委書記及他的主要班底。
身為省委書記,氣運龐大是必然,主要是有跟他關的人在源源不斷的提供氣運。
尤其這邊還是鐵板一塊,那省委書記的氣運就更難破除了。
清空容易,但人家萬一源源不斷的增加,那林離可沒法子時時刻刻的跟著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