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跳下車,一邊仰著腦袋,拿紙塞著噴鼻血的鼻子。
薛蘭思見林離這狼狽狀,大驚:“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撞出來的。”林離陰沉著臉,擺擺手:“小飛哥呢。”
“在湖邊等你。”薛蘭思替林離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發生什麼事了。”
都什麼光景了,林離哪顧得這麼多:“我先問明白再說。”
他一路幾乎是把汽車開得飛回來的,半路有次刹車急了一點,撞著了鼻子。大約之前在山上摔了一下,再給撞一下鼻子,頓流鼻血了。
飛奔到湖邊,張小飛站在柳樹下低頭沉思。
林離心急如焚,往他身邊一站:“航哥出什麼事了。”
“不要急。”張小飛叫林離坐下,他皺眉想了想:“我也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李鎮遠剛才突然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劉衛航可能出事了。”
自從去年連續兩提升成副處級以來,劉衛航介天兒都在刑警隊滿世界查案。從今年也就見過一麵而已,所以林離和他的關係,除了李鎮遠。北海基本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張小飛凝神半會:“李鎮遠在電話裏邊跟我說,下邊的人以為劉衛航是他的人,警察局長常跟他說起劉衛航,他才知道劉衛航可能出事了。”
林離急了:“媽逼,到底是什麼事,你趕緊說呀。”
張小飛點點頭:“陳天線調回刑警隊了,他跟劉衛航前些天好象是出省去辦一件大案。刑警隊一整組的人都跟過去的,劉衛航好象跟陳天線是去臥底,還是怎麼來的。總之,突然就聯絡不上了,也沒見著人,就整個兒失蹤了。”
“刑警隊的人找了幾天,想了幾天法子,都沒找著他們兩個。才往北海警察局彙報這事,警察局長才跟李鎮遠說起。”
林離茫然,航哥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他跳起來咆哮:“媽逼,刑警隊其他人是白癡呀,怎麼會連他去了哪都不知道。”
“好象是劉衛航和陳天線先過去的,大概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才把一組人給召了過去。後來去的那些刑警,其實不怎麼清楚到底查到了什麼。”
林離急得團團轉,劉衛航和他見麵是不多,可彼此之間就跟親兄弟似的。
張小飛看林離這樣,在心裏低歎了一口氣,抓住林離肩膀:“聽好,我跟你說,你最好要有一點心理準備。”
林離茫然。
張小飛聲音很用力:“我懷疑劉衛航和陳天線是查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說不準是給人滅口了。”
“像這樣的事,其實不是第一次發生。隻不過,很少發生在刑警身上。如果是真的,他們可能已經沒命了。”
林離天旋地轉,跌坐在草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夢囈般喃喃道:“有人敢殺警察滅口?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說呢。”張小飛冷笑反問一句:“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別說警察,就是市長,被人買凶的,你以為就少了。”
“那些個犯罪者壞事做絕,你估著人家還有那點良心,舍不得殺警察呀。那些個人,你要給他一枚核彈,他都敢立馬引爆。”
林離知道這是事實,人性比想象得到的還要黑暗。可他不甘怒道:“航哥和天線都是好警察,他們不該這樣。”
“不行,不管他們是活著還是……我要把他們給找出來。”
林離從茫然恢複過來,很快就果斷道:“我要趕回北海,查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如果航哥真的是給某些人害了!”
“那我一定發瘋。”
張小飛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別指天發誓了。我知道你和劉衛航的感情很好,要報仇就報仇,我陪你一起。”
“我已經吩咐老鬼去準備機票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北海。”
“你要一查到底,我陪你。如果劉衛航和陳天線真的出事,我陪你一塊玩死玩殘那些混蛋。”
“再說,他們也不一定真的就出那個事了,說不定還有很大可能還在。可能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曉得的事。”
是呢,說不定沒這麼危險呢,說不定航哥和天線沒事呢。
憤怒之後,就是無窮的焦慮,生怕去晚了一會,就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還有一些懊惱。
上次和劉衛航見麵,都還是年後回北海那會的事了。人運隻管一個月運程,那會他根本就沒看到劉衛航幾個月後會出事。
要是能和航哥頻繁見麵,看到他的氣運,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林離下意識的咬牙切齒,直是一臉噬人的凶狀。
不要懷疑,林離當初和芊芊沒多深的感情。劉衛航卻不一樣,如果他出事,林離絕對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