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默默的流淚,穿上衣服,甚至不敢看這個惡魔。
想必她這一生,都會籠罩在這個可怕的陰影中。
等少女帶著錢從心理到生理的帶著傷走了,汪新揚愜意的走進了浴室,把身子洗幹淨。
再細心的把指甲裏的血肉給洗幹淨。
然後,他才渾身舒坦的走了出來。
給自己倒一杯酒,站在窗邊看著下邊的世界。抿了一口酒,他溫柔的笑,有點譏誚:“沈青河,天相欽。”
當初,是天相欽找到他,也是他找到天相欽。
他是一個聰明人,既然知道林離最擅長超現實主義的玩意兒,他沒理由還拿命去填。
當初他試圖找真正強大得足以同林離對抗的同類人,當他和天相欽相遇,就一拍即合。
為報仇,他甘願加入天相欽。
他能給天相欽的,自然不止這麼一點。還有別的,比如汪遠圖曾經在官場上的靠山。
無非是互相利用罷了。
他冷眼旁觀,很快就看懂。天相欽不光是想滅無為觀報仇,還想東山再起,所以從中禍亂道門。
林離的崛起,給了天相欽機會把無為觀拖進紅塵。
天相欽當年給苟退子滅掉,餘孽分子一直很小心的生存。作為一個勢力,跟三大道門比起來,天相欽絕對是既窮又沒勢力。
也就是靠著當年天相欽的一些殘餘關係,小意經營試探多年,才算是稍有了一些不太可靠的人脈。
默默的想了好一會,他不動聲色的輕輕一笑。
看了看時間,他把酒一口喝幹,心曠神怡的走出酒店。
陸雲霄和沈青河的會麵,大約因為有他的關係,比較省去了初期的試探。
大夥都沒有工夫再瞎試探了。
汪新揚譏誚的笑,拿著酒杯擋住自己的臉,一言不發。
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會麵,很快就談妥下來。
三大道門,已去其一,鬆濤觀覆滅在即。三清觀是梅中源的垛子,沈青河踩不過去。
天相欽正好填補鬆濤觀,為沈青河做某些事。不論長期還是短期。
天相欽需要沈青河的政治地位來東山再起。
加上雙方都有林離這個共同的敵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沈青河滿意的悄然歸去,剩下陸雲霄和汪新揚大眼瞪小眼。
陸雲霄卻有些疑惑,想了一會,也不恥下問:“你怎麼知道他和鬆濤觀的關係,有這麼深。”
汪新揚頜首笑:“猜的。”
“他和鬆濤觀的關係,比你我想的要還深。”
陸雲霄皺眉,他一樣猜得到,但他不知道也猜不到兩者關係很深。頓了頓,他凝眉道:“相片的秘密,和他有關?”
汪新揚含蓄的笑:“他說無關,你信不信。”
陸雲霄眯眼好一會:“劉副書記和他的關係深到什麼地步,竟然肯為掩飾秘密而吞槍自殺。”
“相片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汪新揚起身來,夾著紙巾彈塵:“我勸你不要太好奇,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天相欽。”
“還有,你們要動手替他除掉鬆濤觀某些人,最好快一點動手。不要試圖從裏邊撈什麼秘密來要挾他,要挾他,就是死路一條。”
“想跟他長期合作,就還是規矩一點。”
陸雲霄眯眼:“你什麼意思。”
汪新揚羞怯的淺淺一笑,絞得指節發白,嘴角卻有一些些異常凶殘的腥氣:“我隻是不想你們連累我一塊送死。”
陸雲霄冷笑。
汪新揚的腥氣斂去,溫柔道:“最後提醒你一件事,用最快的速度最強的人馬下手。”
“以林離的性子,他一定被激怒了,一定會打上鬆濤觀。”
“從吞槍自殺,到現在,已過了十多小時。他最多隻會在江南逗留二十四小時,等無為觀的人馬齊了,他就會殺上鬆濤觀。”
“如果你們不想沈青河的秘密泄露出去,就還是趕緊下手。”
說完,汪新揚悠然走出去。
回到車上,汪新揚拿紙巾擦擦方向盤,才發動汽車。
他突然往回看了一眼,笑得嫵媚:“有人要死得很慘呢。”
“二十四小時內下手除掉鬆濤觀某些人。不管你陸雲霄多聰明,都肯定沒有多餘的工夫來收拾殘局。”
“天相欽出手滅口的線索,不論怎麼樣,林離身邊有聰明人,肯定能看出來。”
他自傲的笑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自信自傲的人。
“這麼一來,我就不信你天相欽還能龜縮。”
“嗯,倒有些好奇。不曉得林離和天相欽一場大戰,死的會是誰。”
他喝了一口水,駕駛汽車遠去!
不管誰生誰死,都不會有人知道某些事的背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