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崚看著祁淵嶸的身影消失了,又彈了一首《梁祝》,古琴不比小提琴,這讓席崚有些遺憾。
“殿下,你彈的是什麼,好好聽啊。”
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席崚一聽便知道是他的侍女碧桃。
“碧桃覺得這曲子好聽嗎?”席崚笑眯眯地問。
“嗯!碧桃覺得好聽!”
碧桃彎起一雙大眼,顯得很嬌俏可愛。席崚寵溺的捏了捏碧桃的鼻子,碧桃驚得跳出幾米遠,大叫道:“殿下!你又捏碧桃的鼻子!”
席崚高興地眯起一雙鳳眼,“碧桃,你想知道這曲子是什麼嗎?”
“碧桃想知道!”碧桃認真的說道。
“唉……你這鬼丫頭……這曲子名為《化蝶》,關於這首曲子,還是有故事的哦……”席崚故意拖長語調,碧桃一聽到有故事便睜大一雙水眸,“《化蝶》?這名字真好聽!殿下,有什麼故事?”
席崚一招手:“來,碧桃,到這裏來,我講給你聽。”
碧桃乖乖的坐在了席崚身旁。席崚看著碧桃那張充滿好奇的臉,心說:“這不算我抄襲,反正這裏沒有民間四大傳說……”
《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講完,天色也暗了下來。席崚講的口幹舌燥,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抬頭灌水的時候發現碧桃一直盯著自己看。
“碧桃,怎麼了?”
碧桃慢慢講道:“外人都說殿下是個不成器的皇子,隻會勾引人,沒有一點真才實學……曾經碧桃也這樣認為,現在看來,是碧桃錯了,殿下才華橫溢,如果不是這樣,殿下怎麼可能想出這麼唯美的故事,彈出這麼好聽的曲子!殿下,為什麼你在以前會那樣呢?”
席崚聽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有點飄忽。不過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他灌了一口水,才放下茶杯,幽幽道:“碧桃,我已經失憶,你問我以前的事我又怎會知道呢?還有,碧桃,就憑剛才你那些話,我就可以罰你。”
碧桃這才驚恐的跪在地上:“奴婢知罪!還請殿下饒恕!”
席崚扶起碧桃,歎道:“不用這樣,我有說要這樣對你嗎?馬上我就要遠去西巒,再也不能回到東川,這可如何是好……”一想起這件事,席崚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哀愁,更顯得他楚楚。
“殿下,無論你去哪,碧桃都會跟著你。”
席崚抬眼看碧桃,碧桃一臉認真。他輕笑一聲,摸了摸碧桃的頭,“我在這世上還有你這般忠心之人,真是我的幸事。”
正當主仆兩人溫存之時,門外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皇上宣四皇子殿下,請四皇子盡快趕去清肅殿。莫讓皇上久等。”
“父皇在喚我,碧桃,你且呆在這宮中,我獨自一人去。”席崚聽到這一聲稟報,連忙起身。“碧桃,你就先呆在宮中,等我回來。”
“是。”碧桃應道。
席崚大步跨出飛雲閣,跟在那前來稟報的太監身後向清肅殿走去。
在前麵引路的太監回頭看了眼席崚,心下暗道:這從前走路看上去柔弱無骨,身形曼妙,腳步虛浮無力的四皇子怎麼變得這麼精神?……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終歸也是想想罷了,皇家之事他一個太監還不能插手。
清肅殿離飛雲閣的距離很遠,在東川皇室,越受寵的皇子住的宮殿離皇帝的宮殿越近。就按照飛雲閣和清肅殿的距離來看,可見祁默天是有多麼不受寵。
雖然席崚並不在意這件事,但是心裏多少還是對祁默天的待遇而感到不平。也許他真正感到不滿的是古代封建帝製。
|2|父子
“皇上,四皇子到了。”元公公輕輕走進清肅殿,俯首在禦龍帝耳邊說道。
“讓他進來。”禦龍帝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對於一個沒有一點才學的無能皇子,現下唯一的用處就是和親。所以禦龍帝覺得沒有必要去關注祁默天。
“是。”元公公彎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轉身往殿外走去。
“天兒來了?皇上是要與天兒商討和親之事嗎?”元淑妃放下掐了金絲的象牙筷子,抬頭問道。
“嗯。”禦龍帝答道,“你有沒有和他說這件事呢?”
“臣妾已經和他說了。”
“那就好,讓朕省心不少。他的反應如何?應該很高興吧。悟銘帝的俊美是連東川也知曉的,倒是便宜了他。”禦龍帝慢慢飲下一杯酒,目光中滿是不屑。心細的元淑妃怎能不懂禦龍帝目光中藏的是什麼?她垂下眼瞼,心中為祁默天感到一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