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學之於我——440晚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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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意義上大學生活,於我而言,以為隻有大二大三兩年。

大一昌平園的時光不過是高四,一個小園子,七百多人,樹上一些鳥,林間一些鬆鼠,春天花開的時候,路邊開滿丁香、迎春、桃花,別有一樣風景,傍晚斜坐操場邊,聽場上奔跑呐喊,望遠處夕陽西下,別是一種寧靜。這本是一片難得清淨的地方,但初出茅廬,躁動奔放的心卻希望有個更廣闊的天空。於是,大家盼望著離開。

回到燕園,開始隻有曆史係的同學住在了公主樓的四層,而440在原來五人基礎上加了一個quequer。

大二、大三的日子如箭一般飛過,記得清晰的也多是山鷹社和學習的苦悶。大四,才終於有了回歸440的感覺。

申請保研那段時間,大家忙著準備材料,聯係自己想去的院係,誰都不能完全確定去向,有時喜訊還沒來得及讓人寬慰,變故便陡然而降,雖然磨煉人的心力,但憤慨與無奈也常讓人憔悴。

過了那段熬人的日子,開始了渴望已久的頹廢。說起來,一向乖慣了,還不知怎樣算頹廢,隻記得大家常睡得很晚,一包恰恰,一袋牛板筋,蛐蛐常帶的鹵製鴨掌什麼的,大家會在少許沉默+瓜分後,開始聊天,我是最不爭氣的,常常沒聊到關鍵話題,就已經頂不住睡意,先去睡了,其他幾人會繼續聊著。每天都要九點以後才有起床的可能,後來比較了一下大家的起床時間才發現這根本不算什麼。

不知誰提議,大家該蹦蹦迪。條件簡陋也就隻能因陋就簡了。關掉日光燈,打開閃爍的應急燈,騰出屋子中間窄而又窄的過道,放上roseash的強勁音樂。結果第二天隔壁同學開玩笑地問我:你們屋昨晚是在吵架還是戰爭?後來次數多了,終於引得四鄰不安,也就蹦得少了。

大四才開始接觸QQ這個東西。還是蛐蛐手把手教得俺。那時候,大家上機都在理科一號樓的二層、三層。開始在QQ上聊天還進不了狀態,大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每次上網都會把好友更新一次。阿蓓和蛐蛐率先上了BBS,但俺卻始終很少接觸BBS。那時宿舍聊天的話題也隨大家上網內容不同而變化,有一陣,天天討論星座。什麼組合,什麼運勢,什麼速配,那時的440女俠,隨便拉一個都是半仙。後來蛐蛐做了一塌糊塗曆史係版的版斧,ROSEASH也常掛在上邊,而阿蓓和大付則常去水木晃悠,剩下的一個找工作,另一個則開始打工的日子。

那時大家還戲稱,要給我們屋掛一副對聯,上聯是:越快樂越墮落,下聯是:越墮落越快樂。橫批:墮落之家。

封宿舍的前一晚,大家又都回到了440,買了很多吃的,屋裏已經搬得差不多了,隻剩蛐蛐的部分行李。拉了一張床單在地上,大家坐在上邊,開始我們重複了不知多少次的聚餐。吃著東西,喝著啤酒,說著笑話,唱著歌。後來在長長的條幅上寫下“我怎麼哭了”掛在窗外,深夜兩點的夜空飄揚著女孩們離去的歌。

這就是我們的不算完整的晚年。

年輕總是美好的,輕狂與放縱,越軌與發泄,或許是這段節奏的強音,那些被壓抑隱藏的情緒總會在某個時候蕩入校園。那段日子,讓人學會了另一種成長與另一種生活。

於是我知道了,我的大學是三年,大二大三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