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炳輝一拍額頭,雙胞胎,想起來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惜時間過於匆忙!
隨即真誠地說道:“艾曼,我們夫妻任何事都沒瞞著你,事已至此,全怪我沒能及時安排妥當,你費心了!”
匆匆忙忙間,哀傷的氣氛無法抑製四處蔓延,甚至漫天的風雪也瘋狂了三分!
天剛開亮,李氏躲在房間裏給孩子喂了最後一次奶,簌簌淚水將孩子的紅色新棉襖打濕了一大片,夫妻倆流著淚將一個金絲袋塞在了孩子的懷裏,裏麵寫有孩子的名字。
胡炳輝緊緊將李氏擁抱在懷裏,扶起兩相依偎著站在院子的門口,屋簷下掛著長達數尺的冰淩,圍牆上、院落中、田野裏、群山間,數天的暴雪將整個天地裝扮的雪白無暇,灰暗的天空裏風雪飛舞。
艾曼抱著孩子勁風將她罩在外麵的裙袂吹打的獵獵作響,踩著深及小腿的積雪,踉踉倉倉向東北方艱難離去,漸漸消失在了灰暗的天邊。
胡炳輝摟著李氏回到了房間裏:“也不要太傷心了,有艾曼照顧她,說不準比你自己照顧的還要周到呢!我們還是抓緊收拾下,明早就抓緊趕回去!”李氏看著搖籃裏那個陌生的孩子,心裏麵不由得一痛,不由得再次哀哀痛哭起來,院內那隻被拴著的靈犬暴怒著衝著漫天的飛雪狂吼。
下午時分,院落中一輛馬車上已堆放了些整理完畢的行李,另外一輛專門載人的馬車被特意加厚了護罩,畢竟李氏是個五十五歲的產婦,稍有差池那便是一輩子的麻煩。
“咦”
忙活著的胡炳輝一轉眼,發現那隻靈犬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繩子跑的無影無蹤了!
接近黃昏時分,屋外傳來靈犬焦躁的咆哮,胡炳輝跟李氏急忙跑出去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靈犬的腳下赫然是艾曼的頭巾,上麵居然帶了些血跡!
“艾曼!孩子呀!”
李氏一看,慘叫了一聲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醒過神來的胡炳輝一把抱起李氏,一腳踹開了房門,疾走幾步將妻子安置在了床上。隨即一探身從牆上取下那把久棄不用的靈劍,大步走了出去。
招呼上兩個仆從騎著馬,在靈犬的帶路下順著艾曼依稀殘存的腳跡追了過去。
多情山莊的來由,正是艾曼行蹤的前方有座多情山,此處山高林密,是紮溪國跟明月帝國天然的分界線,順著東北繼續前行便是施南府了!
急急忙忙追逐了大約三個時辰,胡炳輝一臉死灰的一揮手三人同時止住了腳下的奔馬。
一邁腿胡炳輝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一把推開前來相扶的隨從,半跑半爬地奔到了一處懸崖前,地麵上腳跡混亂、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心神大亂地胡炳輝胡亂地在地上抓著些碎布條不知所措,滿目驚惶心驚肉跳,那條靈犬則衝著山崖下狂吠不已。
胡炳輝絕望站到了山崖邊沿,下麵不知深幾許,雲霧翻滾間依稀看見些厚厚地積雪,一道明顯的痕跡直達山崖之下!
胡炳輝內心一痛仿佛聽見了一聲玻璃破碎地聲音,隨即一口熱血噴吐而出,手抓著那些零碎的布條直愣愣向後倒了下去,雙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當他清醒過來時已是午夜,半夜的功夫,屋角靈犬的哀鳴聲中,李氏開始變得格外蒼老了幾分,她已無淚可流,房間裏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悲哀。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老父親,夫妻兩相互攙扶著抱著那個男嬰鑽進了馬車。
兩天兩夜後的傍晚,終於趕到了大源鎮的老宅前。
門房劉老頭正依偎著火爐打盹,聽見大門外馬嘶狗吠,他懶懶地一腳踹向正在打盹的兩個小廝。
耳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兩個小廝籠著手縮著脖子從門內探出頭來。
胡炳輝夫妻滿臉憔悴地踩著積雪上的木凳摸下了馬車,兩個小廝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緊跟著眼睛卻一愣,赫然間看見車上跟著遞出來一個小小嬰兒繈褓!
機靈點的那個轉身便向內跑去,傻不愣登的那個倒也沒傻完,一轉身就叫來了劉老頭。
劉老頭一聽說大公子居然老樹開新花,心裏邊是咯楞一下:“這個緊要關頭帶個孩子回來,莫非事情會有個翻天覆地的轉變不成!?”
旋即精神抖擻地迎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