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舊日記(1 / 2)

秦怡依偎在沈鴻的懷裏,疲倦地閉著眼睛。剛剛講述完自己的經曆,她就像剛剛又重新經曆過了一遍。

沈鴻抱著她,不時輕輕地吻一吻她的額頭,好讓秦怡感到安全一點。在秦怡講著這些的時候,沈鴻不斷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插入進去,秦怡常常瞪大了眼睛,和沈鴻剛剛聽苗進勇講述這些事情時候的感覺一樣,她簡直有些懷疑這類似於電影故事的情節是不是真的。

“差點忘了一件大事。”秦怡忽然坐了起來,伸手拿過了身邊的那個包。

“這就是艾若明帶著的那個包。”秦怡說,然後急忙又補充道,“不,現在應該叫做王遠青了。”

沈鴻聽著她調皮的語氣,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打開了那個包。

裏麵是一本很舊的日記本。日記本用硬硬的紙板作封麵,看起來很厚,可是分量卻很輕,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一個溢出了軀體的魂魄——看起來還是和真人一樣,可是卻沒有了真人的實質,輕飄飄的就像是一朵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散的雲。

看著這本舊日記本的外包裝,他倆幾乎同時想起了那本會自己書寫的筆記本。

翻開來,沈鴻才明白了這本日記本外表看來很厚重量卻很輕的原因。

日記本裏麵的紙頁很老舊,而且大部分的紙頁都已經撕掉了,隻留下了薄薄的幾頁紙在裏麵靜靜地躺著。僅存的幾頁紙上是娟秀的字跡,字很小,但很好看,就像一朵朵黑色的小花盛開在發黃的紙上。

倆人頭碰頭開始閱讀這剩下的日記:“……每天的生活依舊很單調,在這樣的山村裏沒有什麼能困擾我了。每天的勞動並不能勞累我的心,隻是每當想起他,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悲哀的甜蜜。如果沒有那件事情,如果一切都沒有改變,現在的我又將是什麼樣的景象呢?……月……日今天的天氣很陰沉,從地裏回來,已經很累了。明兒正哇哇地哭著,一邊抱著他,我一邊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那一幕至今都無法從我的腦海中抹去。戰輝是我的所愛,一鳴卻牽涉著愛我的人。我該怎麼辦?真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麼現在的我,該是一個多麼幸福的人!我會和他一起度過自己的一生,我們相互扶持,相親相愛。慢慢的我的眼淚盈滿了自己的眼眶,曾經的一切回憶,清晰而又模糊,我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離開已經這麼久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該恨他,可他是我的哥哥,我現在又能怎麼做呢?……”

後來的兩天日記都隻不過是農村生活的簡單記述,他們兩人很快就看完了。

每天的日記都隻有月日,而沒有年份。

從娟秀的字跡可以看出,日記本的主人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有一個不大的孩子。她離開了自己的心上人,在一個村莊裏過著艱苦的生活。

但是,她的心上人究竟在哪裏?她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什麼呢?“你覺得這個女人會是誰?”

“不知道。會不會是艾若明的媽媽?”

秦怡點點頭。

沈鴻想起了苗進勇所說的話,他說那次車禍之後,王遠青在遺體的旁邊找了一遍,最後除了入學通知書之外,還從自己的母親身邊拿了一個小包,難不成這本日記就是當初他母親遺物中的一件?沈鴻拿開了日記本,發現包裏麵還有一張照片和一枚戒指。他拿起了那枚戒指,戒指的內壁上刻著“N”、“I”兩個字母,就是當初自己從王遠青宿舍抽屜裏發現的套在防真斷指上的那一枚。

照片更加熟悉,就是那天晚上在草地上撿到的那本筆記本中夾著的照片。戴著眼鏡、略帶些書卷氣的男生和梳著辮子、甜甜笑著的女孩。

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沈鴻和秦怡還對此一無所知,可是而今再見,卻好像經曆了很久的滄桑。

如果照片上這個女的就是艾若明的母親艾妙琴,那麼這個男的自然就是倪戰輝了,不過這些還要等回到北京之後問一問楊老師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