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上到處是慶祝新年的人群,小孩子們拿著炮竹歡快的笑著,熱鬧的場景始終融不進夏川此刻茫然無助的內心。身上還在隱隱發痛,夏父那幾下是使了狠勁打的,父親雖然一向嚴肅認真,但對夏川動手還是第一次,可見這次是氣極了。夏川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大衣,掏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電話那頭響了好多聲才被人接起,背景人聲攢動,似乎嘈雜的很。“夏川,怎麼了?”秦睿博聲音和平時一樣平靜無波。
夏川突然之間覺得喉嚨似被什麼東西哽住了,許多話在這一刻竟說不出口,好久才慢慢道:“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電話那頭秦睿博笑了笑,“後天我回來,你在天擎影城等我,我們一起看場電影。新年快樂,夏川。”這幾句話溫暖了夏川冰涼的心,他的嘴角不自覺綻開一個微笑:“新年快樂。”收了線,夏川沿著道路漫無目的走,恰逢新年,平日隨處可見的夜市小攤寥寥無幾,隻有一個老婆婆在街角守著自己的小攤。
夏川走到小攤前看了看,賣的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夏川抓起一把在手中玩了玩,又放下了。老婆婆看了眼夏川,笑嗬嗬道:“小夥子,是買給女朋友嗎?”夏川搖搖頭,起身欲走,老婆婆喊住了他:“小夥子,我這裏有個戒指,送給你吧。年輕時我們結婚時戴的,前年老頭子走了,我看我們有緣,這個戒指送給你,你把它送給你心愛的人,一定能白頭到老幸福一輩子的。”
那是個看上去不起眼的戒指,隨著時間流逝表麵已經泛黑,做工也比較粗糙,夏川接過來,老婆婆接著道:“這個戒指是我當時在地攤上花10塊錢買給老頭子的,老頭子戴了一輩子,小夥子,這個戒指能套牢你心愛的人。”夏川向老人家道了謝,將已經有些鏽跡的戒指揣在懷中。渾渾噩噩熬過兩天,第三天夏川按約定好的早早就來到天擎影城門口,一對對情侶進去,一對對情侶出來,始終沒有看見秦睿博的身影。撥打手機關機,撥家裏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一直等到午夜12點,秦睿博還是沒有出現。
夏川身上落滿了雪花,渾身凍得冰涼,直到最後一場電影落幕,夏川確定秦睿博不會來了。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推開大門客廳漆黑一片,夏川按亮了燈,玄關處擺放著兩雙鞋子,一雙女鞋一雙男鞋,夏川怔愣了下,爬上二樓的臥室。臥室裏隱約有些曖昧的聲響,夏川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副活春宮,一男一女□□在床上親吻交纏著。Shirley首先發現了夏川的存在,尖叫一聲,秦睿博循聲抬起頭來,似乎是惱怒夏川打攪了他的好事,隨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手表朝夏川扔過去。重物正中額頭,血線順著夏川臉頰流下。
沒料到夏川躲也未躲,秦睿博呆住了,好一會撈過床角的襯衫披上,“Shirley,你先出去。”女人不情不願起身,踢踏著拖鞋出了臥室。夏川定定注視著秦睿博,秦睿博拿出根煙點上,“夏川,我們分手吧。”夏川沒做聲,嘴巴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從一開始我們就沒在一起過,那次上床是假的,至於我身上的痕跡,那是我前一天晚上和女人留下的。”秦睿博望著過於冷靜的夏川,平靜的陳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