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宇把頭仰了起來,右半邊臉上的血已經呈現出一種半凝固的幹涸。
喬越隻覺得他這個表情很有意思,那種明明很想藏起來卻又要拚命偽裝著保護的模樣,“他挺有意思的。”
讓喬越感興趣的人,哪裏有什麼好下場的?
“喬越,你別動他。”韓景宇一說話,臉色的傷口就往外滲著血。
喬越卻在這個時候露出他冷酷無情的本質,眉角戲謔的挑的高高的,“你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求我?”
“……”韓景宇垂下頭來,“求你。”
喬越大笑出聲。
“你別動他。”韓景宇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但是他偏要做出一副淒慘的樣子趴在地上,他知道喬越想看的就是自己這副模樣。
喬越把那句話重複一遍,“我不動他。”
韓景宇依然沒有露出任何鬆一口的表情,有些事情一旦讓喬越知道了,喬越是絕對不可能再鬆口的。
果然,喬越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傷也不是白受的,你對我下了多狠的手……”
喬越的話音還沒落下,韓景宇就猛地用額頭磕地。
“你幹什麼?”喬越被韓景宇的動作弄得一驚。
“我還你……”韓景宇仿佛是已經豁出命去了,或許是他在跪在這裏的兩天就把命都豁出去了,他不後悔,是因為他永遠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把這條命都還給你。”
“我說要你的命了嗎?”喬越的臉色不太好看。
韓景宇的動作頓住了。
喬越想起了另一個折磨這個人的方法。他喬越從來不缺捅人心窩子的手段,何況還是敢反咬自己一口的人。
“爬過來。”喬越說。
韓景宇動作一滯。
“你也可以選擇把這條命賠給我,然後就讓你那個便宜老媽等著明年為你還有那個沈琛上墳。”喬越都是照著韓景宇的心窩子捅刀子。
韓景宇動了,他低著頭,身體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滿身的創傷依舊掩飾不住那具身體的出眾。他弓起了背,然後向著喬越爬了過來。
他不要沈琛死,沈琛不死,他又怎麼願意死?隻要……活下來。
喬越臉上的笑弧越拉越大,但是卻也越來越沒有人氣,韓景宇虛張聲勢的強大被他戳破了,他的軟肋被他拿捏著,韓景宇已經和所有人一樣了,對他誠惶誠恐,對他再不敢忤逆……真是無趣的很。
韓景宇爬到了他的床下。
喬越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那姿勢就好像摸一條狗一般。
“韓景宇啊,你也不過如此。”沒有背景,沒有讓他欣賞的狠辣,這個少年被拿捏住軟肋之後,柔弱的簡直不堪一擊。連喬琪那種貨色都能對他百般折辱,真是可憐又無趣的要命。
明明無趣的東西都可以直接不再理會的,但是這個時候喬越卻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怎麼可能在韓景宇打了自己之後放他好過?
搭在身上的薄被被掀開,露出喬越穿著病袍的身體。
“你可以拒絕,也可以順便再打我一頓,要了我的命也行,反正,我死了,你下了地獄會和活著的時候一樣,那些熟麵孔都會陪著你。”直白的威脅,喬越還捏著韓景宇最不能碰觸的軟肋,“沈琛也會。”
韓景宇隻是沉默。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麼吧?白遇沒碰到,我辛苦一場,還受了傷,怎麼可能也不碰。”喬越往後麵一靠,“怎麼,你還指望我自己來?”
韓景宇抬起頭,一張臉已經被血汙的不能看了,卻獨有那一雙眼,亮極,黑極。
喬越對他的模樣就和尋常的招妓一樣,他已經不再把韓景宇當成自己的玩伴了。
“站起來,取悅我。”
十分的輕佻,再沒有半分的情意,有的隻是另一種形式的嘲諷。
韓景宇慢慢的扶著床站了起來,然後他坐到了喬越的床邊。
喬越是玩樂慣了的,什麼羞恥心,早就丟在了上輩子,說出來的話又惡毒又諷刺。
“非要跟那些矯情的BIAO子一樣是吧?搞得跟弓雖女幹一樣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