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能說得上話的兩個人都不開口。
沉默了十分鍾有餘,喬越才終於像是厭倦了這樣的對視,從沙發上坐起來,對那神色惴惴的男人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那人看了一眼劉爻,才終於往前走了一步。
喬越見他慢騰騰的動作,也不催促,就這麼看著他。等到那人終於挪到他麵前來時,他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
那人又看了劉爻一眼。
包間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古怪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地上幾個跪著的人連頭都不敢抬。
他順從喬越的話坐了下來,喬越伸手攬住他的肩膀,他的心裏馬上又是一緊。
喬越攬著他的肩膀,一隻手去捏他的下巴,那人也不敢反抗,眼神中怯弱更甚。
喬越先看了看他的正臉,那人的臉被扳正了,正對著喬越,這近距離的一眼更叫他覺得喬越容貌鋒銳太過,不敢直視。
“不像。”喬越忽然這麼說了一聲。
他連開口都不敢。
而後喬越又看了看他的側臉,像終於是側臉有了幾分相似,叫喬越嘴角銜了抹笑。
看夠了,喬越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那人隻是想在這裏討生活,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連帶他來這裏的劉爻都不說話,他哪裏敢胡亂的問什麼,“我叫孫暢。”
孫暢就是劉爻給鍾源找的個替身,隻不過是用不上了,丟在了這裏。
喬越就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的側臉看,專注的好似沒聽到他方才說的話。
孫暢畏懼的神色太明顯了,叫喬越有些不喜,“你是不是怕我?”
“不,不怕。”其實他早已如坐針氈。
“真的不怕?”喬越也不知是從來來了興致,還在逗弄他。
孫暢牙關都咬緊了,“……恩。”
攬著他肩膀的喬越收了手,站了起來,那人見到喬越站起來了,也要跟著站起來,沒想到喬越按著他的肩膀,叫他坐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孫暢知道了他的意圖,乖乖的坐著不動了。
喬越走到那還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麵前,方才走近,那些人就畏懼的往後縮。
他們的身後站著喬越帶來的人,還能退到哪裏去?
喬越摸著自己的下顎,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剛才,你們誰跟我說,他是去洗手間了?”
誰都不敢應聲。
劉爻知道喬越的脾氣,這時候要沒有人開口,隻怕等下所有人都要被牽連,“說。”
劉爻都張口了,誰還敢再隱瞞,抱著雙臂的包間公主站不住了,低著頭細細的啜泣,“是我。”
喬越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包間公主實在是怕他怕的緊了,上一刻他還靠著這男人的臂彎裏喝酒,下一刻這男人就翻了臉。來這裏玩的男人,有品的,沒品的,也沒見過這麼打女人的,偏偏喬越這人是個異類。他不僅動了手,還下了重手。
喬越走到那女人麵前,女人已經站不住了,坐在地上,膝蓋跟身上都是青腫的痕跡。她見到喬越走過來,哭腔就掩不住了。
喬越跟她說,“站起來。”
女人哪裏站的起來,哭聲不加遮掩,越來越大。
喬越很煩這哭聲,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聲音陡然變得冷厲,“我叫你站起來,不是叫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