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雲盈慌亂著膝行上前伸手要去拉施敬然的衣擺,急聲說道:“父親,父親,您不要輕言聽信四妹與雲英的話啊……”
還未等施雲盈後半句話嚎叫出來,施敬然暴怒的指著施雲盈的鼻尖吼道:“你給我閉嘴!這裏就屬你年紀最大,眼看也是要嫁出府去的人了,連自己還未及笄的妹妹都看不住,我要你做什麼!”說完,便是一腳踹在了施雲盈的心窩。
施易青微抬著眼睫瞧了眼握著心窩痛苦難言的施雲盈,腦海一閃而過前世臨死前施旋新的那腳,心中冷笑連連,果真是親生父女,連踹人尋的部位都如此的相同,果真是一樣的狼心狗肺父女檔。
施旋新瞧見施敬然怒氣難擋,心中有些慌亂懼怕,即便窩在母親楊氏的懷中,也禁不住的戰栗著,慌亂之中轉念一想,麵容上含了一絲嗔怪,對施雲悠說道:“是啊,五妹,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對你四姐如此玩鬧,撞的她跌落下來呢?要不是我剛才拉了她一把,若是讓易青的額頭磕在石頭上,她可就要破相了的呢!”
果然如此,施雲盈如此急功近利惹惱了施敬然,失去了利用價值,聰明如施旋新怎麼還會主動去幫助施雲悠解圍,還不如就此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施雲悠,再加上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選擇維護自己善良仁慈的一麵,博得府中所有人的讚許才是重要的。
施敬然聽見施旋新這樣說,果不其然柔和了神色,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當真是為了保護易青才跌落水中的?”
施旋新略一猶豫,瞧也未瞧絕望的施雲盈施雲悠姐妹兩個,快速的點了點頭,轉眸似笑非笑的凝視施易青,緩聲說道:“四妹妹剛回府,就出了這種被人冤枉的事情,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呢?”
她一開口,施敬然果然相信了,倒不急的去懲罰施雲盈施雲悠,反倒是讚許的含了笑容,嘴上卻是責怪的說道:“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府裏麵的小姐,以後這等危險的事情就讓旁人去做,你自己又何苦以身犯險,去救你四妹妹呢?”
對於這個女兒,施敬然向來是寵愛之極,生怕她出一點的事情。
施易青看著施敬然臉頰上遮擋不住的笑容,低下頭仔細掩藏住冰冷的眼神,一抹近似於無的冷笑悄無聲息的掛在嘴角。
三夫人楊氏聽見自己女兒也指證是施雲悠的過錯,眼眸冰冷的望向施雲悠一眼,動了怒氣的沉聲說道:“雲悠,平日裏我都是如何教導你的,難不成你現在連點規矩都不知曉了?不光出言一而再的陷害你四姐,更是累得你三姐跌入水中,衣服都濕透了!從今日起,你去佛堂跪上三天,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施雲盈,包庇雲悠,罪加一等,在佛堂裏跪上六日,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
施旋新撐著溫暖的笑容膩在三夫人懷中:“母親,二姐也不過是護妹心切,您就念在林姨娘的麵子上,饒了她吧,況且,她剛才還受了父親一記心窩腳,算是得到懲罰,如今你還罰的這樣重,想來四妹妹心中也該過意不去了的!”說著,她轉眸望向貌似恭順的施易青,淡然一笑,陽光順著她的眸光照射而來,即便如此狼狽也美麗不帶一絲塵土,“是不是啊,四妹妹?”
施易青淡淡的笑著,仔細隱藏著眸中一簇快速閃過的火光,緩聲說道:“三姐說的是,都是我不好,今日若非不是我惹惱了五妹妹,三姐也就不會為了救我而跌落湖中,更不會濕了衣服,更是累得二姐受了傷,易青實在對不住大家。”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滾,順著臉頰上幹涸的水痕流淌下來,滴濺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一旁的負手而立的施敬然瞧著施易青默然而哭的樣子,心生憐惜,雖是介懷著她自小到大的災星身份,但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也動了惻然,道:“這不是你的過錯,青兒你也就不要再哭了。”
施旋新雖然憎恨施易青做作,但當著施敬然的麵兒,也不敢流露出一絲半點的怨憤之情,一副善良模樣的說道:“四妹,父親說的是,這確實不是你的過錯。”說著,便給施雲盈施雲悠二人眼神,讓她三人和解,好保住她們兩個。
施雲盈白著臉色,強忍住刺骨的痛楚,汗流浹背,勉強撐著笑容說道:“是啊,四妹妹,這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再自責了吧。”
施易青接過剪流遞來的巾帕,擦了臉頰上的淚水,亮晶晶的眼眸含了欣喜瞧了眼施旋新跟施雲盈,起身行到施雲悠麵前蹲下,伸出手仿若要與她和好一般,主動去拉施雲悠的手。
那施雲悠本就氣的要死,如今瞧見施易青做作著樣子,咬牙切齒的揮開施易青的手掌,施易青像是驚了一跳,連連倒退兩步,跌坐在地,磕破了手掌。
氣氛再次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