蓯蓉瞧見李易暄頭也不回的走了,忙起身走到劉佳幼的身邊。,細細的為劉佳幼把了把脈,這才說道:“主子沒事,隻是有些痛經,喝些滋補的湯藥就是了。”
早年就隨在孟依寒身邊的蓯蓉,因為自家主子常年體弱多病,又多年生長在清佛山聽悔原師太講解病理,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些脈象,如今正好是用上了。
劉佳幼聽見了蓯蓉的話,便點點頭,視線忍不住移到蓯蓉身後跪著的依白身上,沒好氣的說道:“醒啦?”
蓯蓉順著劉佳幼的視線向著依白身上望去,瞧見依白渾身顫抖著不敢說話,想起依白跟她說的話,忍不住笑了笑,注意到劉佳幼不滿的將她瞪著,她這才忙收斂了笑容,垂下腦袋。
劉佳幼本就煩躁的心越發的不耐煩了起來,指著蓯蓉跟依白說道:“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能不能不要給我製造問題?我這邊一大堆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你們倒是先亂了陣腳。還給我叫出來,你們的膽子就那麼小啊?”
她頓了頓,心口的窒悶越發的明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冷聲說著:“依白,不要以為你低下腦袋當做你錯了,我就這樣輕易的饒過你了。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依白越發將腦袋低了下來,什麼話都不敢說,隻是顫抖著的身子越發的明顯了。劉佳幼剛想發火,蓯蓉忙討好的笑道:“主子,這件事情依白都跟我說了,要不,奴婢就代替依白回答您,成嗎?”
劉佳幼瞧了瞧蓯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沛珊帶著出來瞧熱鬧的人都出去,順便將房門掩好了,這才皺著眉頭說道:“最好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蓯蓉瞧了瞧依白,湊到了劉佳幼的耳畔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劉佳幼驚愕的望著依白,心口怒氣噴發出來:“依白,原來在你的心中,我是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主子?”
依白注意到劉佳幼是真的火了,不敢再不表態了,隻好帶著臉上柔弱的表情膝行到了劉佳幼的麵前,說道:“依白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隻不過奴婢心中害怕極了,又瞧見主子叫人送來了湯藥,沒有想那麼多,就先害怕了起來。”
劉佳幼苦笑不得的將依白望著:“還不是蓯蓉說你是得了風寒,我這才巴巴的給你送去湯藥,叫你好快點恢複嗎?再者說了,你我相識的時間也算是夠久了吧,可瞧見我什麼時候陰狠毒辣了?”
她頓了頓,心思一轉,問道:“你說,我半夜夢遊,喚了誰的名字?”
依白知道這其中是有誤會的了,誤會解開後,心中也就不怕了,雖然臉色蒼白依舊,可雙眸再也不是茫然空洞不知所措,漸漸有了生機,聽見劉佳幼來問,便忙回道:“是一個叫楊蟲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怪名字。非要叫做蟲子的蟲。”
劉佳幼的心忍不住悸動了一下,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一個小女孩站在一個邋裏邋遢的男孩麵前,歪著腦袋笑的很是燦爛,就連稚嫩的聲音都是那樣的鮮活。
“楊蟲?原來你是個蟲子啊?”
男孩耐心的強調道:“是崇拜的崇,我叫楊崇!”
記憶隨著鬢角的撕裂痛楚而中斷,那些鮮活的聲音跟笑容漸漸遠去,劉佳幼抱著腦袋痛苦的嘶吼了起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滴濺落下來,綻放開美麗但是脆弱的鮮花。
她分明是記得的,可是為什麼卻記得所有的事情,為什麼連那樣的笑容都是痛苦難耐的,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她是誰,那個男孩到底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蓯蓉驚慌失措的上前抱住劉佳幼,依白忙從一旁的箱子裏麵翻找出來悔原師太離開時特意囑咐的藥瓶,說如若劉佳幼的腦袋疼痛不已,便拿出這藥瓶來給她聞上一聞,讓她平心靜氣下來,不要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依白抱著藥瓶疾步走到劉佳幼麵前,打開藥瓶的塞子,讓劉佳幼深深的吸上一口,注意到劉佳幼逐漸趨於平靜的神色,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說道:“師太的藥當著是有效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叫主子安靜了下來。”
蓯蓉小心翼翼的將劉佳幼放倒在床上,瞧著她安靜祥和的閉上眼睛沉睡了過去,苦笑著對依白說道:“看來這個楊什麼的名字是主子的禁忌了,咱們以後注意點,口風嚴實點,莫在讓主子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