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殺氣洶湧,王策猛然回頭,海棠妹子雙手抱胸,冷笑看著他:“我也想死你了。”她用力的咬字說,王策怎麼聽,都覺得她的話像是“我想你死了”。
輕輕的縮縮腦袋,王策手足無措的看看海棠妹子,看看郎有心妾有意的蘇寐,看看落花不知是否有意,流水卻肯定有情的無瑕妹子。
一個哀怨的嘟嘴,一個似笑非笑的釋放嫵媚,一個冷冽的冷笑。
王策頭大了。直覺世上最荒誕的事,莫過於此,他上輩子這輩子都不善於泡妞啊,哪裏跑來的三個妞兒,這也太不科學了。
我好像沒拈花惹草啊,憑什麼和花花公子一個待遇?王策暗自垂淚。其實他太高估自己了,這哪裏夠得上花花公子的檔次啊。
按花叢老手的本事,人家像他王策這麼大的時候,三十個妞兒才算正常發揮。
太悲劇了。這三個妞兒是怎麼湊在一塊的?誰讓她們湊在一塊兒的?
王策縮縮腦袋,看看熟得好像蜜桃一樣隨時能摘取的無瑕妹子,這妹子總是一臉哀怨憤憤的看著他。
蘇寐師父修為有成,容顏保持得很好,卻正是熟透了,或媚或嗔的目光流轉,瞪過來讓王策分外眼暈。
海棠妹子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抱著胸脯,胸襟顯得更加博大精深,就是那些冷笑,分外教王策後頸發涼。
王策驀然有感,回首一眼,卻端端見一襲白裙的戀鴉兒赤足站在屋頂上,疏淡的目光意味深長。
一個兩個三四個……
王策眼前一花,身子一軟,悲愴大喊:“我傷勢發作了,我要暈了。”這種招兒,實在是不能想象的低劣和幼稚。
四個妞兒,沒人理會他,實話說,他這會兒的演技太爛了。
王策發現隻有暈倒,於是,那就暈倒了。暈倒前,他忽然想起一樁難以啟齒的事。
好像……好像某人還是童男?
緩稱帝,是王策的決定。
北策府沒有稱王稱霸,不等於沒有壓力。北洲從南部以北,唯一沒有被大律占領的地區,其實一直承受非常大的壓力,哪怕是這次戰爭爆發前。
外交,政治,經濟等等,各種對外交流上的壓力。
燕國淩國等各大小的國家,都很三番四次的出動各種心思手段,試圖把北策府拉入自己的陣營,聯袂對抗大律。凡是涉及政治和軍事,基本被拒絕。
當年王策和紀千敗等人走了好幾年,大律能輕易鏟平北策府,卻沒動手,有很多緣故,其中主要是為王策,這些細節前文闡述過,此處不必贅言。
對大律來說,北策府的地理位置太敏感了,真就像一把刀抵在大律的腰背上。
過去幾年,沒了紀千敗等八人,王策不在。那幾年,北策府若然搞政治或軍事聯盟,那就是挑戰大律的容忍極限。
這麼說吧,對大律來說,北策府就像朝鮮之於中國,威脅比朝鮮還要大十倍。
緩稱帝,就是避免北策府激怒大律。
也許你會說,王策和北策府本來就是一體的,激怒不激怒,本來就是死敵了。其實不然,對大律來說,北策府和王策,是能分開來看待的。
沒王策,北策府就是一個地方割據勢力。有王策,北策府就是九洲最強大勢力之一。這就是區別。
總之,北策府在北洲的處境,用孤立來描述就對了。這份孤立,贏來了這些年的安定發展。
過去幾年,北策府為自保,不顧唇亡齒寒,實施孤立政策。不是沒有遠見,是沒有選擇,北策府是大律的威脅,大律是一個更加龐大十倍的威脅。
那幾年王策又不在。隻能以孤立,以求自保。
如今,也吃了惡果。基本等於北策府單獨對抗一個基本一統北洲的大律。
從此,也能想象,北策府此時麵臨的壓力,是多麼的巨大。
北策府人口約四千餘萬,其中,雲國是武力吞並,無法成為兵源地。目前隻有一百二十萬大軍,其中二十萬地方軍,這已差不多是極限了。
北策府麵臨的,卻是大律三百五十萬大軍的三麵圍攻。
麵對三倍多的兵力,三個方向的進攻,能支撐到這個時候,換了任何人都很難挑剔。王策很滿意這個成果,以及這個成果下所體現的凝聚力。
也多虧了忘情天子等武帝,震懾了大律差不多半年,等流梟傷勢痊愈,對忘情天子有了牽製,才放手大戰。
很大程度上,北策府在三倍多的兵力下,能撐到現在,一方麵靠的是已形成的凝聚力和人心,二來也是靠那些來自九洲各地的大批人才和高手。
此外,不怕丟人的說一句。氣候,也很重要。
從去年十一月下雪,至今天寒地凍的氣候,迫使大律軍放緩了攻勢。必須要指出,九洲的軍隊是武者組成,氣候的影響不大,但影響多多少少還是會有的。
邰栩和袁川等人,親自向王策彙報,描述了北策府當前的處境和局麵。
王策心裏有數,點頭:“去作戰部。”
一頓,王策取來三冊武神卷交給半帝王魂:“王魂大叔,你帶過去,陪……忘情天子他們一道參閱。”想了想,又取回來一卷,訕笑:“這玩意太貴重,還是分開放,以免被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