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飛劍,彈飛出去,撞到另一柄飛劍,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一切都是那樣的隨意,反而更顯得嚇人。兩名道人就算眼力再差,也知道對方的實力遠超自己,臉上的表情頓時是又驚又怒。
“前輩這是何意!”
兩道人強壓下體內的傷勢,連丟棄一旁的飛劍也顧不得去管,滿臉戒備的看向那勁裝中年人。雖說對方的實力,遠超他們二人,但並不意味他們就真怕了對方,畢竟在這個世界,個人的實力並不是判斷強弱的唯一標準。
從對方的衣著,他們就看得出,對方並不屬於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大派,那就很可能隻是個無根無源的散修。所謂散修,無宗無派,往上追傳承難超三代,可以說是最底層的存在了。
而宗派意味著有序的傳承,打了小的就會惹出老的,終會有你打不過的老怪物出現。而且更要命的是,宗派還掌握著話語權,給你扣個邪魔的帽子,那就等著天下共誅之吧。因此,散修實力再高,隻要不是什麼生死大仇,見宗派中人總是得忍讓三分。
因此,別看兩個道人傷得不輕,明知道對方實力遠超自己,卻是怒而不懼。不是他們真的多有骨氣,而是心中有所依仗,背靠大樹有得是蔭涼。
不過,那勁裝中年人,卻沒有理會兩個道人,扭頭看向一旁的小姑娘畫兒,語氣中滿是寵溺的說道:“畫兒,玩也玩了,鬧也鬧了,再不回去,你爹爹可要生氣了。”
“楊伯伯,你怎麼才來!”畫兒扯著這位楊伯伯的衣襟,仰著頭瞪著大眼睛,一付可憐巴巴的模樣。
看來畫兒這小丫頭,還真的不是一般人啊!葉軒沒想到,自己之前對那兩個道人說的話,居然真的說中了。
想到剛才勁裝中年人露的一手本事,葉軒心裏頓時火熱起來,自己現在最迫切的願望,不就是拜師學藝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如果能拜眼前這人為師,也省了自己像無頭蒼蠅一樣去找門路了。
而對麵兩名道人,聽到畫兒的話,卻是臉色微微一變。被一個小姑娘稱為壞人,倒不是多緊要的事情,關鍵是那中年人和小姑娘有關係,那麼對方出手就在情理之中。可是自己這邊,飛劍險些被毀,這虧吃得可不小,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位前輩,我二人乃是九雲劍派門人,因三日前門中一長輩魂燈熄滅,受命前來查看究竟,途中見有妖物作祟,這才出手斬妖除魔。”
兩個道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把這事說成是一個誤會,事實也的確可以算是誤會,要是早知道有高手出現,他們也不會出手了。同時,報出自家的宗派,九雲劍派在這赤域,也是鼎鼎大名的正道宗派,尋常散修輕易不敢招惹。
但這還算完,兩個道人話鋒一轉,接著又說道:“此事雖是我等莽撞了,不過好在沒有傷到他們。可是前輩因此毀我等飛劍,是否也有些過分了,若是宗門長輩問起,恐怕是不好交待。”
誰不好交待?兩道人不好交待,那就隻能把毀飛劍的人交待出去,那麼就輪到這毀飛劍的人交待了。換句話說,你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就對宗門長輩有了交待,否則就隻能讓你自己向我們的宗門長輩去交待了。
而小姑娘畫兒,聽到對方說什麼斬妖除魔,而且好像還要不依不饒,立刻就不樂意了,拉著那中年人的衣襟,說道:“伯伯,他們兩個是壞人,欺負小白和大哥哥!”
葉軒聽得不由咧了下嘴,自己居然被和那兔子放在了一起,而且還放在了後麵。隻是,當他的視線,看向畫兒懷裏的兔子時,卻從兔子的眼神中再次看到了明顯的嫌棄。
好吧,同樣作為非人的存在,葉軒不得不承認,目前自己的確是連個兔子都比不了。
對那兩個道人的話,葉軒倒沒注意別的,隻是突然想起,自己從陵墓中出來時,那個替自己擋了天劫的倒黴道人。這時細想起來,那倒黴道人身上的道袍,倒是和這兩人的差不多,八成就是他們口中的長輩了。
想到這裏,葉軒心裏不禁暗暗慶幸:好在自己之前換掉了那件破道袍,不然要被對方給認出來,恐怕對方一開始也不會光盯著兔妖,而是先把自己給擒住逼問。
“你這丫頭,現在知道外麵的險惡了吧。好了,伯伯這就讓他們滾蛋,”中年人一邊哄著畫兒,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葉軒,又轉向了對麵那兩個道人,沉聲說道:“看在戚少峰的份上,留你們一條性命,還不快滾!”
兩道人本還想,憑著宗門的威勢,從對方身上找回些補償,兩柄飛劍不能就這麼白白被毀。誰知道對方比自己還橫,直接就讓自己滾蛋,堂堂九雲劍派弟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