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場戰爭師父是不允我與安易來的,但安易聽說仙妖決戰,當即便是拽了我前去觀戰,我心下好奇,也就是應了。起初師父他還是不答應,後來我與安易兩個把師父的袖子吊了半天,又給他弄了一桌子的好菜,表現得又極為乖巧,師父無奈歎息一聲,撫了撫額頭,便是應了。不過有一個條件,我二人必須待在他身邊,不許亂走。
而今我看到這樣殺聲震天的壯觀景象,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很是膽戰心驚。安易見我臉色不大對勁,便嘻嘻地湊了個腦袋過來,笑著開口道:“怎麼了?你堂堂一隻鳳凰神獸,還怕了他們不成?”
語罷,師父也側了頭看我,眼裏探究的意思很是明顯。出於鳳族的自尊心,我狠心咬牙挺了挺鳳凰胸脯:“誰說的,才沒有呢。”
於是兩人齊刷刷轉過頭不再看我,我當下便是鬆了一口氣,迫使自己不去看腳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狀的東西,目光平視前方。由於那時候我年紀尚小,法力比現在差了個十萬八千裏,所以也是相當脆弱的。所以,需得人護著,不由得惱火不已。
“仙尊大人終於大駕光臨,滅統欲榮幸直至啊。”
正克製間,對麵的男子卻是勾起一雙狐狸眼,眼中的算計之意很是明顯。隻要一看那一雙眼睛,就會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在算計著什麼,且是精打細算,讓人感覺這便是他天生就帶有的一種感覺。我細細地看他,方才覺得這個人和他手下哪些長得不成樣的不一樣,他長得好看,卻是沒有天上那些人中的正氣,反而是一種妖惑之氣,盡管他是公的,可是說他周身環繞的氣息為媚,絕對沒錯。
師父沒有答話,依舊淡漠梵聖,負於身後的手指緩緩收緊,瞬間,他手心便是凝結出了一把冰魄之劍,那是由他的法力所化,他將它遞與我道:“冉兒,拿著它,保護好自己。”
我看著他依舊冷冰冰的樣子,卻是第一次覺得他這樣淡然著也挺好的,並不會讓人那麼討厭。我化出人形伸出雙手接過那把冰劍,衝他重重點了點頭。見我點頭,他才又看向妖王,蹙眉道:“如此,那便戰罷。”
本來以為師父他化出冰劍是為了與那個娘炮大戰一番,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師父他是擔心我的安微,他在保護我,他對說,讓我保護好自己,導致我莫名地很是感動。
兩軍廝殺,都相互聚攏攻擊,吼殺聲連天。我結了個仙障護住周身,與安易尋思著,他們在這裏打架,連師父都去了,就我們兩個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始終不合理,所以就傳音給他:“安易,我們怎麼辦?”
他估計是覺得龍身太占位置,難免會被誤傷著,所以就化成了人身,於是乎,我們兩個幹巴巴地看著兩邊打得不亦樂乎,開始閑聊起來:“怎麼辦,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你說我們去幫師父還是去幫仙兵?”
我仰頭看了看在天上打得電閃雷鳴的師父和妖王,又低頭看了看打得殘肢滿天飛的天兵和妖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與安易道:“上麵的法力太強大,我們去會送死,下麵的又太髒了……”話還沒有說完,我先垂頭看了看裙子有沒有被血汙染上。
安易摸了摸下巴覺得在理,半響後才道:“可是我們這樣幹瞪著會引起公憤啊!”
他這一說倒是提點了我,我看了看下麵,果真發現了我們仙族裏個把個不滿的目光,所以就深吸一口氣又不放心地在周遭又結了一個仙障,確保嚴實後才一狠心一跺腳同安易道:“走吧,幫下麵的天兵去。”
他點頭,於是我們兩個著了陸,將將著陸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妖兵揮刀看來過來,我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砍到我凝結了幾成法力的結界上,咻地被彈飛好遠。安易捂嘴輕笑,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就已經施法將近處的妖兵砍了個七七八八。
“怎麼辦?我沒有殺過人?”我看著前仆後繼的妖兵,傳音給他。
“啊?那你先去一旁呆著吧,我護著你。”他一臉正經地開口。
不料他這一番好心的話卻是引起了我的理智:“這……這裏是戰場,父君說過,戰場就必須殺人的,我……我不想你護著,那樣,你定然會受到連累的。”
說罷,我拿起師父給我的冰劍,還真的殺了不少妖兵。我至今猶記得那樣的感受,血噴灑在臉上,很溫熱,卻是從心底的顫栗,每一劍下去,便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那是我第一次嚐試殺人,不過,也真真是不好玩的。戰場就是戰場,不是在錦衣玉食的天上,絕不可能因為你心軟,別人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