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
呂岩平淡說完,手中憑欄劍離手。
成道人麵色再變,拉著靖安王就要逃,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青城道教小師叔竟然敢對大唐皇親出手。雖不是他的對手,但畢竟食了靖安王兩代幾十年的供奉,修心問道不能違了自己的本心,隻要帶靖安王逃到皇宮中定然能逃過一劫。也不知皇宮中那些法力高深的供奉們是不是都瞎了眼,怎麼還沒察覺到此處驚變。
憑欄劍在空中飛的極為緩慢,慢得有些可笑,王府中的家仆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頭一次見如此慢的劍。
劍勢如山,沉穩力鈞。
成道人額上頭有冷汗流下,在這把劍麵前他周身環境仿佛時間靜止一般,他自己也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青色長劍飛來。
憑欄劍貫黑袍成道人胸口而過,劍勢不停,又穿過驚恐的靖安王臃腫的身體。
而後調轉劍頭,飛回呂岩手中,不沾一絲血跡。
呂岩低聲自語,“此劍招當名青城,因為我劍中有青城……”
那群家丁護衛徹底嚇破了膽,趕緊去扶被一劍貫胸而亡的靖安王,無一人敢攔許仙呂岩二人。
許仙抬手在呂岩肩上拍了一下,落寞轉身,飛身禦空而走。
“洞賓,我欠你的。”
呂岩衝著許仙背影大喊道:“狗日的,我們是兄弟!”
在空中已漸行漸遠的許仙聽到呂岩那響徹雲霄的話語。
豪邁大笑。
是啊,我們是兄弟。
呂岩之所以不讓許仙殺靖安王,是知道隻要許仙下手後定然無法走出這大唐都城,唐玄宗不會坐視自己的親弟弟被人殺死,自然會有皇室供奉截殺許仙。但是他殺無所畏懼,青城道教的根基就在長安,唐玄宗如何敢動自己。
長安城內最為森嚴的大內皇宮,有數人坐於養心殿。
那手握天下生殺之權的天子勃然大怒,古人有雲: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這坐了二十多年皇位的大唐天下李隆基,向來是心胸似海寬廣從未如此暴怒過。
李隆基怒目而視,他麵前端坐了八人,六人皆是一身皇室供奉袍,剩下兩人男子白色長衫,女子一襲大紅袍。
“李太白,這就是你的好師侄!”
白衫太白劍仙淡淡一笑,“洞賓這事做的才算有點我的風範,風流可不是單純逛青樓就算的,我輩煉氣士順心而行當為風流。”他轉首對著小鳥依人般抱著自己胳膊的女子說道,把李隆基的怒喝當做置若未聞。
六人中最為年邁的供奉起身,一臉憤懣。
“李太白,你要明白你眼前這人可是當今天子!”
太白劍仙輕笑道:“天子?那我這師侄可是天人轉世,豈不是就是他爹嘍?黃太師,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李隆基一巴掌拍在麵前那黃梨木做成的方桌上,怒喝:“你當真以為朕不敢罷黜青城?”
摟著李太白胳膊的紅袍美顏女子,用她含情脈脈的眸子斜瞅了李隆基一眼。
“那我就教你大唐改姓。”
殿內劍氣橫生,殺機四伏。
…………
許仙飛於雲霄上,不知因為他這一鬧竟然引起皇室與青城的內戰。
剛飛過青州,許仙低首想看看那陽關道上的茶鋪還在不在,那把劍自己給忘了帶來,入眼茶鋪內不剩一人,人走茶涼。許仙心中疑惑,卻依舊飛著,過了燕州就離南召不遠了。
突然他體內真氣極速流失,許仙大慌下落,可是真氣徹底流空,一絲不存。他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眼前一白便暈了過去,身體從半空掉落。
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