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元塔頂,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仗劍懸空而立。
三尺青鋒上沾著點點血跡,斜握著劍柄的手滿是傷痕,連就半邊衣衫也是浸透了淒豔的紅。
不過男子的腰板依舊筆直,握著劍的手仍然平穩,未有絲毫顫抖。
但若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男子的氣息有些絮亂,顯示出了此時的他並不如外表這般平靜。
“哈,霄禦的池羽,若是再給你幾年時間,或許就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可惜,現在的你……,一想到將要吞噬你的源氣,桀桀,真是興奮呢。”
在池羽對麵不遠處的天空,如血的巨幡在蠕動,招展,血幡下是一位帶著陰森笑容的男子,男子下半身是濃厚的黑霧籠罩,可怖間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該結束了。”
血幡周圍逸散的黑色血液頓時沸騰起來,血幡內傳出的鬼嚎聲更是刺人耳膜生疼,好似一鍋熱油裏投入了一滴水。
隨著陰邪男子的大笑聲,沸騰的血液彙聚成了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血獸,血獸騰躍而起,衝著池羽咆哮而去。
聲勢竟然都是令得下方的整個彙雲鎮都巨震了一瞬,同時散發出來的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連就下方千丈的彙雲鎮都如此了,赤元塔頂更是被遮天蔽日的腥紅所布滿,化作一隻攝人心魄的血獸。
血獸巨大無比,單單張開的巨口就有百丈大小,映入池羽的眼簾,更好似整個天都崩塌了一般,巨獸咆哮震動天際,一道道裂帛聲響起,天空中都出現了絲絲的漆黑裂縫,好像天空就是麵鏡子,此刻鏡子承受不住某種壓力,猶如蜘蛛網般裂開。
池羽抬頭盯著噬咬而來的血獸,猶如實質的壓力迎麵而來,壓迫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攝人的氣勢讓他的頭皮都是忍不住一陣發麻。
池羽三尺青鋒斜指,圍繞其周身的青色元氣也是頃刻間凝聚在青鋒之上,濃鬱的浩然正氣聚集於身,青鋒所向的空間激蕩顫抖,散發出一股開天裂地的氣息。好似他握著的不是一把細長的君子劍,而是一把可劈天裂地的開天巨劍。
池羽睨了一眼赤元塔,眼神深處有著一絲淡淡的疑惑和不甘一閃而過,旋即他便把這種心態深深的壓了下去,神情堅定不移,盯著近在咫尺的血獸,手上的劍不偏不倚,周身氣息流動間對著血獸毅然刺去。
他知道,如果他現在避開的話,不會死,但如果他那麼做的話,心,會死。他寧願轟轟烈烈的誅魔而死,也不願泯然於平淡的修道中。
君子,當是坦蕩麵對自己的抉擇,苟且而活,不是他,這就是,池羽!
青鋒和血獸接觸,瞬間爆射一束束出如利劍般的青光,若悶雷般的聲音響徹天際。
“轟!”
天空中鼓蕩著劇烈的強風,刺目的青光和散發著令人作嘔氣息的血獸轟然對碰,彙雲鎮下方更是大片房屋倒塌,城牆龜裂,天空中的炸響令得城內許多人腦袋劇痛,耳朵溢血。
此時彙雲城內,恐懼,哭泣聲不斷,斷壁殘垣間,哀鴻遍野。
而赤元塔頂,此刻青光已經完全消散,血獸仰頭作吞咽狀,血液湧動間可以看到一柄染血的君子劍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桀桀,不自量力的家夥,你的源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陰邪男子順手一招,血獸身上頃刻間便飄飛出了一團青色的光芒,男子將其握於手中,光芒漸散,出現在男子手上的是一顆巴掌大小的青色珠子,珠子上刻著玄奧晦澀的圖案,珠子裏隱隱間可以看到一絲絲的濃鬱青光在其中流動。
男子看著手上的青色珠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貪婪,神情中是掩飾不住的猙獰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