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仙長深深的看了雲子牧一眼，最後點了點頭。
得到認可後，雲子牧走到靈殿外，揚手一招，有一線閃光劃過天際。
片刻之後，原本晴空萬裏的千靈山被暮色籠罩，門外弟子原本窸窣的聲音在這個瞬間安靜下來，凝神屏息。
原先誌在必得的花音，皺眉看著四周一片陰沉，心中有了難以言喻的隱隱不安。
風雲際會，天空變色，不知道子牧師兄為了幫漣心，究竟會拿出什麼。
暮色終於在大家的驚訝過後消失，雲子牧的手上出現一把看著好似沒有形體卻有閃耀著黯色光芒的長劍。
“漣心，什麼都不用做，拿著它，你就不會去素心洞，隻要拿著它就可以。”雲子牧不顧眾人的訝異，平靜的將這把劍交到了漣心手上。
隻是，他的話語還是引起一些人的深思。
“這把劍——”被風清護在靈牆內的白沉舟耐不住性子，眼中閃著獵奇的光芒，“赤水劍我認得，這把劍我雖不認識，可我看著它比剛才那赤水劍還玄乎。”
白禦眼眸微垂，遮擋了他方才一閃而過的驚訝。
他的確認得這把劍，確不想讓白沉舟知道他認得，所以他沉默。
這把黯色長劍出現後，一直微閉雙目的風清都睜開了眼睛，他對身邊人說道：“風揚，你可認得這把劍？”
“師兄！”風揚早已經難以壓抑自己感慨的情緒，“雖從未見過，但這把劍出現時，整個千靈山都猶如沉浸在黑夜中，難道是傳說中的——暮光長鳳？”
“沒錯。”風清點頭，看向雲子牧，“就算這裏是千靈山，也從沒想到能親眼見到暮光長鳳，更沒有想到，這把劍是子牧所有之物。”
看來，自己的入室弟子比自己想象中更不可估量。
隻是，子牧拿出這把劍給漣心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暮光長鳳之所以會得到所有人的驚歎，不僅僅因為它是傳說之中，更因為傳說中，暮光長鳳是遠古時期的鳳凰之靈所化，這劍的本身就是靈體，所以劍身恍惚，似有若無。
這般的有靈之物，根本不需要擁有者多麼強大，它就可以足夠強大。
所以，別說是漣心，就是隨便去農田裏找個根本不知道靈力為何物的山野村婦，給她一把暮光長鳳，劃一地自封為王也絕不是癡人說夢。
“風揚師弟吶，或許我真的已經老了。”風清的臉上泛著清淺的笑意。
風揚讚同的點頭，“後生可畏，現在就算把千靈山交給子牧，他絕不會讓千靈山遜於此刻。”
風清搖了搖頭，輕歎，“隻怕子牧從不在乎千靈山之主……無論是這個稱謂還是這個位置。”
風揚詫異的回頭看向風清，“子牧是師兄唯一的入室弟子，千靈山若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師兄也該尋個時間讓子牧知道，這樣也好真正的閉關修煉，不然每年都要出來處理瑣事——絕無益處啊師兄！”
是人，就算靈力再高，固然長壽，生命也有盡頭，不能靜心閉關，這盡頭就會來得早一點，更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