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在雲子牧的乾惕閣背抄玄瓏秘錄的漣心突然打了個噴嚏。
正在看書的雲子牧聞聲抬起頭,看向因為打了個噴嚏就停下筆來,在矮桌前發呆走神的漣心,“受涼了?”
本就有些走神的漣心被雲子牧這麼一問,神情更呆滯了。
她與花音師姐的比試,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子牧師兄跟自己的相處模式與之前相同。
就連子牧師兄曾一直掛在嘴邊,管教孩子般的說她不用功修煉之類的話也始終在說。
自己應該沒有記錯啊,自己與花音師姐比試那天,子牧師兄的確是在靈殿裏麵的,並且自己情急自衛用出冰靈時,子牧師兄就在自己身邊,他當真會不知道?
難不成他瞎?
不……
子牧師兄是師傅的入室弟子,身份是實力的證明,就算他真瞎,憑感覺也能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何況……其實他並不瞎。
再想一想,那時候偷偷跟著去了澤西城,偷偷的對付了貓頭鷹,這些看似偷偷的事情最後其實都沒有以為中的那麼‘偷偷’,子牧師兄當真沒有察覺到什麼?
現在子牧師兄那問題問的漣心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根本不可能受涼。
“漣心,莫不是病了吧?怎麼看起來傻傻的。”雲子牧放下書,走近漣心,一手搭上了漣心的額頭。
漣心一愣,腦袋向後讓了讓。
她決定不管子牧師兄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她都配合著,“子牧師兄,上次聽到一種說法,打噴嚏未必是受涼了,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想你。我想,一定有誰想我了!”
“哎……”卻聽雲子牧淡淡一聲歎息,“哪有別人想你,師兄不就在這裏。上次澤西城的事,想了想,是師兄言而無信了,現在重新給你承諾,以後無論師兄去哪裏,都一定帶著你。”
說出這話,雲子牧以為貪玩的漣心一定會歡呼雀躍,沒想到漣心的神情卻平靜如水。
“師兄,澤西城的事我也想過……”漣心的聲音有點失落,目光落在遙遙天際之外,“或許就是因為我不顧後果的行為,才讓花音師姐失了分寸。她會去素心洞,都是我的錯,對不對?”
雲子牧搖了搖頭,“漣心,你怎麼會這樣想。素心洞並不是受罰之地,有些弟子縱使想去,都未必有資格,花音在洞中修煉,靜心之後,她也一定能明白。”
漣心不再說話,默默的默寫完默抄了一半的玄瓏秘錄,看著那張白紙在空中由烈火化為灰燼。
“師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漣心離開的步伐,難得的,沒有歡快的蹦蹦跳跳。
雲子牧的眉頭淡淡的蹙起,漣心的天真……這麼快就要消失了嗎?
……
夜。
漣心又開始睡不著了。
窗一直開著,她一直在桌前看著外麵,看著左右廂房陸續熄燈,看著這夜從寧靜到寂靜。
於是,她也關上了對著院子的窗,卻沒有入睡,而是從後窗一躍,離開房間融入了這夜色中。
一刻鍾後,漣心出現在了一個她自己都未曾想到的地方,素心洞所在山崖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