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白沉舟似乎並沒有想到漣心會再次拒絕，急忙問道。
漣心道：“哪需要問為什麼。你可以去到封地，或許還可以當自己並不是一個親王，但你的身份，你的血脈不會改變。若有朝一日，天玉皇朝遭難，你也可以置若罔聞，視若無睹嗎？
我與千靈山的其他弟子不同，我並不是被收入的弟子，而是我有記憶起就已經在這裏，風清是我的師傅，更如同我的父親，他不但指點我的修煉，更引導我的人生。
在我心裏，師傅是一個心懷眾生，大慈大悲的人。千靈山海納百川，可那些注定要離開的名門弟子，在千靈山時是同門師兄弟，出了千靈山，到再見時，或許就必須兵戎相見。
那些是無可奈何，但是如我，如子牧師兄，還有千靈山眾多孤人弟子，師傅從不希望我們牽扯入任何皇權，千靈山至今獨立存在，未臣服任何皇權，不是因為千靈山不願臣服，而是曾想，任何皇權企圖得到千靈山的緣由，不過是在圖謀天下。”
白沉舟並未吱聲，默默的為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他已經不會因為漣心成熟的言語驚訝，卻還是忍不住說道：“漣心……快一年了，我還是看不透你。每一次覺得你還隻是一個小姑娘，每一次你又讓我覺得你的魂魄進錯了皮囊。”
房間中沉寂了半刻。
“漣心……”白沉舟猶豫了一下，“你不打算離開千靈山？是不是已經和雲子牧定親了？”
“啊？”漣心一怔，隨後哈哈大笑，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你怎麼會這麼想，子牧師兄就是我的師兄而已，隻不過他是其他弟子中最早發現我的人，所以我們的感情相當好，其實，我和龍辰師兄的感情也很好啊……不該這樣說，我和所有師兄的關係都很好，隻是他們忙著修煉，根本沒空陪我玩，隻有子牧師兄和龍辰師兄會陪我玩。”
白沉舟看著漣心有點走神，“就這個時候，怎麼看你，都隻是一個少女。”
漣心白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是小小年紀的少女。”
“那麼，少女，我問你。”白沉舟突然又擺出認真神色，“你覺得白禦，怎麼樣？”
漣心眉頭一挑，神情並沒有波瀾，“白禦？他呀，沒你有意思。”
“是嗎？”白沉舟的眼眸垂下，眉眼中沒了往日二世祖的模樣，“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對他跟對我不同，我甚至在想，如果是白禦叫你下千靈山，你會同意。”
“怎麼可能……”
這話剛說出口，漣心隱約聽到院中似乎有點動靜，但一直守在門外的蕭躍並沒有反應，看白沉舟也絲毫沒有察覺的模樣。
顯然，這動靜相當隱秘，一般人並無法察覺。
“這麼說起來，距離你下山也就兩個多月了，總得把入山心法都背出來，現在吃飽喝足，還有六卷心法，你現在就開始背著唄。”
說完，漣心一推門，在蕭躍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回到了自己房間，因為已經晚上，她還順手帶上了一直關著的窗。
隻是，白沉舟和蕭躍並不知道，漣心從門走了進去，卻又從後窗一躍，目光審視的往白禦房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