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碧輝都與黑道有著一定的關係,這是必然的。所以,站在這個角度,我想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錢懷生牢牢的盯著易飛,神情嚴肅,若是易飛不知死活去開罪賭場,那早晚橫屍街頭。
怨不得了!易飛想自己確實是理解了,理解為什麼那些賭術高手不能夠仗著賭術贏個幾億身家了。他更加理解賭術高手為什麼要加入賭場了,理由非常簡單。練賭術的,不能夠在賭場贏錢,那還不是基本隻有喝西北風的命,賭術高手需要錢,賭場需要技術高手,一拍即合,那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不過,根據錢懷生的說法,賭術高手倒不一定要依附賭場,有不少高手就是很自由的,即便是技術顧問這個頭銜也沒掛的。譬如目前世界排名第四五十的淩落日,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向其開出極高酬勞,一樣沒能夠請到手。
那並不意味著淩落日就沒了收入,無論他去到哪一個賭場,負責人都會恭敬的把貢錢或者過路錢送上來。所謂的貢錢和過路錢便是專門為高手提供的,避免他們來賭場搗亂。譬如高進第一次來時,錢懷生遞出去的支票,就是貢錢。
貢錢與過路錢不同,過路錢隻是賭場隨意給,隻是意思一下。貢錢就意味著賭場對那人的尊敬,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可稱為臣服之後的進貢,所以被稱為貢錢。當然,若是某人不識趣的連連跑去某個賭場,或者多個賭場弄貢錢,那賭場也絕不在意把丫給埋在路邊。
易飛就這點表示出了驚訝,在他看來,賭場既然與黑幫有勾結,那就沒理由害怕賭術高手,更沒理由進貢。錢懷生很清楚的告訴他,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盡管沒有人寫出來,可是規則就是規則,那是難以改變的。
賭場和賭術高手永遠都是互相利用,譬如說澳門葡京若沒有楊成君坐鎮,若是沒有行業規矩。那全天下的高手都湧過來賭,隻怕葡京不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夠輸到破產。賭場需要高手,而高手需要身份和金錢,那樣就必須得有一個規矩來平衡。
這一天,易飛在錢懷生這裏了解了很多事,盡管也學了一些賭術上的小把戲,可他還是覺得最有用的便是這些資料。不過,易飛這一次確實是賺了,錢懷生本來就交遊廣闊,見識廣博,有他來給他介紹賭壇的一切,那自然是遠比常人所知更多。不可否認,易飛將來所做的很多事,都是因為今天的了解才得到了掌握的機會。
對於易飛來說,這一天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刻,他需要印證一件事。待錢懷生離去,易飛來到監控室觀察了一下,確信自己將要去的地點的攝影角度,這才施然下到大廳裏。
來到其中一張賭桌,即是譚速與高進交手的那張桌子前,故意旁觀了一會。他才向那荷官笑道:“老楊,我正巧有些手癢,讓我來兩把!”
那荷官把位置讓出來,易飛揭開起骰盅蓋子,再拿起骰子在手上感覺了一下。在賭客的目光裏若無其事的放回到骰盅裏,手指卻是閃電般在盅底抹了一把,刮了一下。這才開始搖起骰子,搖了這一把,他便吩咐那荷官另外去拿個盅來,把這個盅拿去洗一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易飛關上房門,這才小心的伸出右手。在他那色澤淡黃的皮膚上,赫然有極少許的透明粉末,若不是易飛有備而來,肯定是不會發現這粉末的存在。
這粉末正是他方才在盅底一抹一刮的結果,把手抬到眼前細細觀察了一下。那粉末易飛從來沒有見過,透明而且非常細,細到落在盅底的綠色絨底上根本就看不見,甚至感覺不出來。
觀察了片刻,易飛漸漸流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想自己的確是找到了高進贏譚速的辦法,回想起錄象帶,他完全可以設想得出這樣一幅畫麵:高進接過譚速遞來的骰子,以極快手法偷掉了其中五粒。一邊還故意裝做漠不在意的與少婦調情,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動作,甚至激怒譚速。
“果然是高手!”易飛閉上眼睛默默回想了片刻,很快就得出了整個過程。他想自己或許應該推翻部分自己對高進其人的性格推測,高進絕對不似表麵上那麼張揚無智。
為此,他甚至調來了高進第一次來賭場的錄象帶。仔細欣賞了一遍,他敢肯定高進是一個冷靜而且有心機的人,絕對不像是第二次來時表現的那麼略有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