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已經很久不上朝的漢靈帝劉宏被張讓連哄帶騙地帶到了朝堂之上。當時,張讓告訴劉宏說:“皇上今日可上朝,有上黨孝廉趙興向您敬獻美酒佳釀還有財物無數!”聽到有人給自己送錢來了,劉宏眼睛放光,這才懶洋洋地從北宮來到南宮。
無精打采地座在龍椅之上的劉宏,望著同樣無精打采的眾位大臣,一時竟然不知道問些什麼。上次早朝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堂上立著的文武大臣如廟宇中泥胎木塑的神像,個個都是閉口不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太尉樊陵左看看、右瞅瞅,發現這麼耗著實在不是個事情,於是幹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出列奏報道:“臣樊陵有事啟奏!”
反正也是閑著,劉宏便懶洋洋地問道:“樊太尉何事要奏?”
“臣聞冀州巨鹿郡有張角、張梁、張寶兄弟三人妖言惑眾,用法術、咒語到處為人醫病,有聚眾起變之勢,懇請吾皇派天兵捉拿妖人明正典刑,撲滅禍亂之源!”樊陵說道。
“哧,樊太尉原來竟是喜歡捕風捉影之人!”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何進恥笑著說道,“不過是些許鄉野小民裝神弄鬼,騙幾個小錢而已,太尉卻要讓朝廷派大軍去鎮壓,豈不是殺雞用牛刀耶?”
靈帝現在心裏關心地是怎麼還不見上黨人氏趙興前來進貢,哪裏有心思關心張角幾個小毛賊,於是揮揮手,不悅地說道:“此等小事,以後不必再報,著各州郡自行發落!”
司空張溫看見太尉樊陵當堂吃癟,趕緊站班出列,大聲說道“臣張溫有事奏報!”
“張司空請講!”劉宏趁機擺脫樊陵的糾纏。
“近日洛陽城中突然冒出五家酒肆,名曰醉仙樓,大肆斂財,全無顧忌。臣以為,當對那酒家進行懲處,維護商家之間公平買賣,嚴厲打擊囤積居奇之行為。”張溫恨恨地說。
趙興並沒有去招惹那張溫,為何會被張溫如此記恨呢?這其中確實有著不為外人說道的隱情。年前被關羽所殺的張楊,與張溫都來自於上黨張家,現如今上黨張家被趙興直接整垮了,躲到雁門關外邊混日子。作為張家的後人,張溫恨不能把趙興給扒皮抽筋。
張讓聽到這裏暗叫不妙,趕緊上前一步喊道:“啟稟聖上,有上黨孝廉,長子縣長趙興,現攜帶新製佳釀於宮外等候,乞見吾皇!”
“哦,難得這趙興一片忠君體國之心,快快宣進!”劉宏也怕張溫這麼一鬧,把趙興給嚇跑了。
在小黃門的引領下,趙興被帶到了朝堂之上。來之前,張讓專門安排小太監給趙興惡補了一番宮廷禮儀。所以趙興上得朝堂之後,倒是落落大方地向皇帝三跪九叩,沒有給人落下把柄。
“堂下之人可是上黨趙興?”劉宏看見趙興年紀輕輕,長的玉樹臨風,頗為英朗,心中頓時大有好感。
被朝堂上的一眾文武盯著,趙興卻是氣息平穩,麵不改色,實非一個少年正常的舉止。
張溫看到這裏,心生一計,於是大聲斥責道:“上黨豎子趙興,見得吾皇怎敢桀驁不馴,如入無人之境!”
“這話說地狠啊!”趙興心裏暗叫不好,“我越你老母!老子槍林彈雨裏來去自如,見過無數大場麵,就漢靈帝劉宏這等垃圾,老子實在是怕不起來!”不過他倒是反應奇快,馬上大呼冤枉,說道:“小民咋見天子,心中驚恐萬分,乃至四肢無力,汗不敢出,還請吾皇饒恕無禮之罪!”
這話說地漂亮!雖然有剽竊之嫌,卻拍的劉宏心裏很開心。你看看,見了我,把這小子嚇得連汗都不敢出了。別人見了我那是汗如雨下,這小子更徹底,直接不敢出汗!
“朕諒你初入朝堂,雖然舉止無端,但無傷大雅,免罪!”劉宏笑眯眯地說道,等著趙興主動獻寶。
“小民謝天子不罪!小民自上黨新得上好佳釀,名為長河大曲,特來敬獻吾皇,願吾皇澤被天下,福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