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3)

時間轉眼來到了八月初,暴曬了數月的太陽開始老態龍鍾,悶熱了一個夏天的上黨漸漸涼爽起來,城主府裏後院樹上的秋蟬彷佛知道末日即將來到,趁著還有幾絲力氣,還在有氣無力“知了——知了”地嘶鳴著。

最近這些天,趙興終於閑了下來,不再四處巡視,安安心心地待在後院裏陪伴著快要臨產的胡杏兒和貂蟬。說起來趙興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做父親,緊張焦急加期待就是他的心態寫照。

有神醫華佗的全程照顧,胡杏兒和貂蟬妊娠期間自然沒有吃什麼虧,兩女都調養的白白胖胖,身體健康。大婦許婉婷最近也開始害喜,聞到油煙味,見著一些吃食都幹嘔不止。這下趙興是徹底的失業了,如同五弟張遼開玩笑說的“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

許婉琳已經不止一次地暗示趙興,自己可以代替姐姐幫某人解決難以啟齒地個人問題,可趙興總是裝作不知,不離眾女三步之遙,隻把小姨子氣得幹瞪眼。張忻也十分想得開,暗示趙興隻要他願意,先上車後買票也無不可,反正再過些日子就要洞房了,這早洞晚洞還不都可著趙興來嘛。

“姐夫,你說胡姐姐和貂蟬姐姐肚子裏的孩兒是男是女?”坐在後院裏納涼的時候,小姨子許婉琳有些好奇地問趙興。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薑子牙,怎麼可能知道她們懷地是男是女!”躺在安樂椅上正吃著葡萄的趙興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覺得胡姐姐肚子裏的是女孩,貂蟬姐姐肚子裏的是男孩……”許婉琳神秘兮兮地說道。

“嗬嗬,妹妹你是從何而知的呢?”坐在趙興身旁正一個勁兒給趙興口裏塞葡萄的貂蟬笑著問道。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娃娃生下來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啦!”許婉琳一臉的得意之色,邊說還從趙興手裏搶出一粒葡萄,“哧溜”一下吞進了肚裏。

“啥也不懂得小屁孩,倒喜歡裝神弄鬼,到時候要是沒說對,大家都來取笑於她!”趙興滿臉的不相信,連後世照B超都可能出錯的事情,許婉琳又不是神仙,她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哼,管你信不信,可敢跟我打個賭!”許婉琳蠻性大發,雙手掐腰,一副不甘罷休的氣勢。

“嘿嘿,賭便賭,我幾時輸過!不知有什麼彩頭哇?”趙興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嗯,就賭輸者為贏者做一件事情!”許婉琳眨眨眼睛,想出了這個賭注。

“那不成,萬一你讓我去摘天上的月亮,我可辦不到!”趙興趕緊搖頭否認。

“那就讓各位姐姐做個見證,我們隻要求輸了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不違背良心道義地事情!”許婉琳補充說道。

“好,那就如你所言,嘿嘿,小妹妹,你就等著哭鼻子吧……”趙興一副吃定了許婉琳的表情,頓時引來眾女一陣噓聲。

趙興正與諸女說笑著,卻看見李進思在後院門口閃了一下,卻沒有驚動眾人,便知道李進思有私密的事情彙報,於是安撫好諸女,起身去了書房。

“興哥,這是東邊數州和南方數州的情報,各地黃巾叛軍已經漸漸不支,大漢朝一時半會看樣子難以覆滅了……”李進思一臉正氣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聽語氣彷佛巴不得大漢朝早點關門歇業才好。

趙興拿著李進思遞過來的情報認真瀏覽起來,過了半響,抬頭說道:“聚集眾人明日前來議事”。

議事廳內,賈詡、徐晃、陳宮、李孚、王楷、許汜、秦誼祿等人正襟危坐,聽著李進思彙報天下各地的情形。接到趙興關於防備北方鮮卑的書信之後,張遼帶著田豐和已經訓練結束的五千士卒去了離石,趙雲帶著四千匈奴騎兵去了雁門郡,關羽也回到晉陽,大力整肅起太原郡各地的治安。

“各地的情形大抵如此,諸位談談自己的想法。”李進思彙報結束之後,趙興開口說道。

“如今看來,黃巾禍亂最為嚴重的是巨鹿張角一部,南陽張曼成一部,黑山軍張燕率領的一部,其餘各部黃巾或已覆滅,或是離覆滅不遠……”陳宮說道。

“並州有天險壺關、箕關相阻隔,應不會再受黃巾之禍。”王楷說道。

“並州有將軍坐鎮,自然不虞黃巾禍亂死灰複燃,關鍵是如何在這亂哄哄地世道之下多謀取一些好處!”賈詡見幾人都沒有說到趙興聚集大家開會的點子上,於是開口啟發大家。

“文和先生之言深得吾心,俗語有言:‘渾水摸魚’,天下紛亂之際,未嚐不是並州獲利之時!”趙興打開天窗說亮話,毫不諱言自己想趁機多撈一些好處。

受了啟發的許汜開口說道:“如今並州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若真有所缺,則是西河和太原尚有二、三十萬百姓的缺口……”

“並州若是出兵他州,名不正而言不順,這百姓卻是不可如同上次那般裹挾而回。”陳宮皺眉說道。

“公台先生所言有理,吾認為並州的當務之急依然是靜心發展民生,不可貪大求全,貿然再引流民進來!”徐晃開口說道。

“如今各州形勢尚不明朗,並州不宜多動,不如隔岸觀火,靜待變起之時!”賈詡說道。

“諸位的意見吾已知曉,我讚成文和先生之言,暫時不做動作,但需時刻關注州外之事,一旦發現可趁之機,則迅速派出人馬出壺關、箕關,決不可坐失良機!”趙興總結說道。

“如若朝廷征調並州大軍協助他州平叛,該如何應對?”李孚問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問題。

“若是朝廷下令並州出兵,則由我親自掛帥,不帶回來幾十萬百姓,倒是教天下人笑話趙國昌沒有手段!”趙興充滿自信地笑著說道。

“是否可以趁此天下大亂之際,派出人手前往各地低價收購奇珍古玩,待到天下太平之後再高價出售,如此定可多賺錢糧!”秦誼祿提議道。自從被任命為鎮北將軍府糧草從事之後,秦誼祿便時刻替趙興緊盯著錢袋子,想法設法地為將軍府開源節流。

“此計可行,有道是:‘亂世買古董,盛世藏黃金’,上黨現如今黃白之物堆滿府庫,不如淘換成牛黃狗寶,異日天下太平之後,再販賣出去,倒是一筆好買賣!”趙興拍手稱是。

“此事就交由秦從事和大掌櫃劉繼禮,李進思從暗影之中調派人手一旁協助!”趙興最後敲定了秦誼祿提出的倒賣古董計劃。

在上黨百姓的議論和矚目之下,八月十五如約而至,鎮北將軍終於要再娶媳婦啦!

自從趙興穿越以來,他便一直刻意地想將中秋節變成一個雅俗共賞,全民參與的美好節日。經過三年多來的有意引導,中秋節在上黨已經成為僅次於除夕,位於端午和重陽之前的重大節日。到了這個時節,正是天氣不冷不熱,秋糧收曬入倉,百姓閑暇之餘,很適合搞一些文娛活動,豐富和活躍百姓的文化生活。

並州現如今是流民聚集之地,凝聚人望、提振信心的工作對於今後的發展建設顯得尤為重要。想一想,隻有老百姓安下心來,有信心、有希望地生活,他們才會迸發出主人翁的精神,把並州真正當作家園和故鄉來建設。為此,趙興迎娶大學士之女張忻的私事被當作一個契機,在上黨和並州都要借機大肆地慶賀一番。

趙興說了,今年的中秋賞月晚會上,他仍然有不少喜事要公布於眾,希望到時候百姓能夠加以關注。趙興此言一出,自然引得三山五嶺的百姓爭相議論猜測,有人說趙興可能會給每家派錢,有人說並州可能要出兵關外,還有人說趙興可能會連小姨子一塊娶進洞房……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可主角都是圍繞著趙興展開。

按照之前的約定,臥虎軍長徐晃也於這一天迎娶羌族美少女胡莉亞過門。對於這件喜事,上黨的老百姓自然是樂見其成,稱其為喜上加喜。要說不樂意的人也有,比方說南匈奴部落的明珠,流連於上黨迄今仍沒有返回跡象的烏蘭就有些吃幹醋的想法。小姑娘已經恬著臉癡纏趙雲兩個多月了,可趙雲總是躲著她,以種種理由和借口推脫不見。

現如今趙雲帶著烏蘭的族人遠赴雁門關,就連趙興的婚禮也是早早地聲稱因為軍務繁忙,趕不回來參加了。不過趙雲還是給小姑娘留下了念想和希望,這不派人送賀禮回來的時候,也順便為烏蘭送上了一副耀眼華麗地明光盔甲,還有一柄鑲著紅寶石地“虎牙”匕首。烏蘭愛極了趙雲送給的禮物,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擺放在床頭,摟在懷中。

唉,看來小姑娘中趙雲的毒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臥虎城裏今天最幸福的人當然非美女張忻莫屬了。自從“騷人”趙興憑借幾首剽竊而來的詩詞,打動了月中仙子的少女之心以後,張忻的歡樂與痛苦、微笑與眼淚便始終圍繞著趙興產生。在張忻的眼中,趙興便是集英雄和浪漫為一體的夢中良緣,能嫁給趙興,即使是做妾,她也很幸福。

大紅的鳳冠霞帔已經在侍女們的忙碌下,穿戴在了張忻的身上。被人打磨地錚亮的鋼鏡之中,一副宜嗔宜喜、羞澀嬌媚的絕世容顏,如同怒放的牡丹一般,開得那樣恣肆明豔,隻待賞花的人兒早一刻前來采摘……

“采花小賊”趙興此刻在忙乎什麼呢?他正梗著脖子跟今晚的司儀陳宮在理論著什麼!

“根矩先生,這句主持詞一定要按我改過的來念!”趙興堅持著說道。

“國昌啊,可是按照大漢律例,對比古禮,你都不能稱迎娶的張家小姐為妻啊!汝能稱之為妻者,僅大婦許氏而已!”有些古板地邴原死活不肯答應,仍然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趙興。

“根矩兄,是我娶親,又不是你娶親,何必執拗於廝呢!吾趙興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就是要做離經叛道之人,將這娶妻納妾地風俗改掉!”趙興仍然堅持著,不肯退讓半分。

“若如此,這司儀之事吾難勝任!”邴原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不如這樣,根矩就不念此句了,留給國昌自己宣布……”一旁的管寧從中調解,當起了和事老。

“隻好如此了,此事國昌兄還需慎重,切莫因一言而惹得天下群情激憤!”邴原看在趙興不遺餘力地為他們修建“太行書院”的份上,還是勉強答應為趙興當婚禮的司儀。

當日酉時,明月初升之際,趙興的婚禮慶典如期在臥虎城中的廣場之上舉行。按照趙興的授意,一場堪稱後世婚慶典範的新式婚禮在悅耳的音樂聲中開始。

首先是趙興攜手張忻走過一條長長地紅毯,兩旁的金童玉女們紛紛向趙興和張忻揮灑著各種花瓣;待倆人站到高台之上後,趙興當眾掀開了新娘遮麵的紅紗,和張忻同飲了一杯紅色的果酒;隨後,趙興在眾人好奇和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大聲宣布了幾件影響深遠,震動華夏的決定。

趙興宣布的第一件事情是:今後並州境內取消迎娶女子做妾的做法和說法!不管男子屬於幾婚,迎娶的女子皆稱之為妻,享有何大婦同樣的社會經濟地位,男女一旦成婚之後,不得隨意離棄甚至是交換,若有違反,則重刑入獄。所有妻子所生子女,享有同等之繼承權,無分嫡庶。男子如若與妻離異,則應劃分相應的財產給女方。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炸了鍋,看樣子老百姓一時半會難以消化和接受這個決定。

趙興不顧台下群情洶洶,接著宣布了第二件事情:此今以後,並州所有無主土地皆為官家所有,凡入籍並州之百姓,官府按照族戶和人頭,保證每人有三畝保底之耕地,任何人不得吞並。分得土地的百姓享有耕種和支配出產之權利,但無處置和買賣之權利。

第二個決定又引來一片驚呼聲,歡喜稱頌的有之、心裏斥責咒罵的亦有之。

彷佛是覺得刺激百姓的事情還沒有做到位,趙興隨後又宣布了第三件事情:除並州俘獲的異族百姓,可以被官府強行放置於礦山之中作為奴役勞作之外,並州境內的百姓皆為平民,享有基本的人身權利,不得被人當做奴隸和牲口進行買賣,更嚴禁將人當做“肉菜”食用。一旦發現,輕則罰沒財產,驅逐出境;重則砍頭抄家,絕不姑息!

不等百姓們再次發出驚呼,趙興繼續宣布自己的決定:並州七歲以上的適齡孩童,不分男女,皆需到各縣、鄉所創立之“小學”啟蒙和就讀,家境貧寒,無力供養子女讀書的族戶,由本村、本鄉共同負責供養,郡縣每年則視情對落實較好地村落進行獎勵補助,對逃避枉顧的村落及家戶進行懲戒。

一口氣宣布了四條決定之後,趙興還有些意猶未盡地拉著媳婦張忻的手,在眾人還有些短路發呆的目光中返回了城主府。

芙蓉帳裏,張忻這堆幹得不能再幹的柴火,碰撞上了趙興這把能焚天毀地的絕世猛火,一時間風雷大作、汁水滂沱,隻燒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山嶽為之變色,湖泊為之動容,那真叫一個酣暢淋漓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連李進思都不好意思再催促的時候,紮紮實實履行了自己“一夜八次郎”諾言地趙興,從張忻身上戀戀不舍地爬了下來,黑著一對大熊貓眼,睡眼惺忪地出了房門。

別怪趙興都四個老婆地人了,咋還這麼旦旦而伐。最近這一段時間,趙興被許婉婷、胡杏兒和貂蟬放了長假,已經快一個多月沒有肉吃了,逮著一道可口地佳肴,那還不是往死裏“撐”。

也別怪初為人婦的張忻索需無度,恨不能一頓就把趙興“榨”成人幹。她實在是被趙興昨晚精心設計的婚禮儀式,以及當眾宣布的娶妻無妾地說法感動不已。能嫁給這樣體貼知心的好夫君,就算是承受著破瓜之痛和令人瘋癲的眩暈,隻要趙興還想要,她就願意給。

耷拉著有些沉重地腦袋,趙興有些慵懶地問李進思道:“進思啊,一大早地便於門外呼喊,可有什麼大事?”

“興哥,你還是自己去看吧,昨日夜間你忙著風流快活,兩個嫂子可是呼天搶地折騰了一宿,這會兒,想必小侄子、小侄女都快要落地了!”李進思沒好氣地白了趙興一眼——“都快吃中飯了,還好意思說一大早這話!”

趙興聞言,一拍自己腦袋,心中暗叫一聲“壞了!隻顧著帶領小弟弟衝鋒陷陣,倒是把兩個快要臨盆的老婆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趙興拔腳就往胡杏兒和貂蟬居住的院落裏跑去,生怕晚到半刻便趕不上看到孩子呱呱墜地的一幕。

自從城主府落成以來,趙興家的後院就成了並州麵積最大地院落。趙興當時在外征戰,院落的修建全交給賈詡負責,賈詡覺得以趙興這副響當當地身板,一口氣不娶幾十個老婆那都不正常,所以自作主張地把城主府後院修得特別寬大,基本上按照一個女人一個院落,前後左右修了十幾個院落。這就造成了趙興在張忻院裏“嘿咻”的時候,隔了幾十上百米的另外兩個院落之中的女人們雪雪呼痛地時候,趙興竟然聽不到聲音。

趙興發足狂奔,來到胡杏兒的院落之前,一腳踹飛院門,便急吼吼地衝了進去。隻見胡杏兒正滿臉憋的通紅,汗水津津地挺著腰腹使勁,一旁接生地引婆緊攥著拳頭,看架勢比胡杏兒還要用力。

“杏兒莫慌,再加把兒力氣,有老公在這裏幫著壓陣,你一定能生個白白胖胖地寶寶!”趙興坐到胡杏兒的床邊,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胡杏兒額頭的汗水,一邊安慰著媳婦。

“我說將軍啊,你還是別在這裏添亂的為好,二夫人身子骨結實,生個娃娃沒啥問題,三夫人都痛得快要斷過氣去,你趕緊過去瞅瞅!”引婆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數落起趙興來竟然是一套一套地。

一聽貂蟬比胡杏兒還危險,趙興頓覺驚魂外冒,趕緊起身跟胡杏兒告罪,然後一陣風般往隔壁跑去。

進得屋內,隻見往昔閉月羞花地貂蟬臉色煞白、氣若遊絲,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滾落,床邊坐著聞訊趕來的趙興娘,身後不遠處還立著有些憂心忡忡地神醫華佗。

見趙興進來了,李玉娉一把拽過兒子,焦急地說道:“興兒啊,鄉親們都喊你是文曲星下凡,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趕緊幫著紅昌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隻怕大人小孩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