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義,昔日易水河邊一別,一栽匆匆而過。今日得觀汝之麾下大戟精兵,令人望而生畏。君之才能豈是袁家小兒可馭,虎豹為何甘與蟲豸為伍?”趙興朝領軍在前的張郃抱拳說道。
“將軍仁義之名傳遍並州,郃幸得垂青,易水河邊手下留情,饋贈寶馬良駒。今日大軍圍城,又蒙將軍念及舊情,網開一麵,不曾為難於郃。將軍厚愛,郃銘記於內,然忠義之士,不擇二主,袁氏一門有恩於郃,待到翌日報了袁家恩情,張郃必投將軍麾下!”張郃見趙興沒有撕破臉皮,而是讓大軍讓開了道路,是以話留餘地,不再提及廣平之事。
“人各有誌,吾不強求。然袁家小兒多為薄情寡義、鼠目寸光之輩,非汝良主,隻恐翌日儁義反受其害!”趙興語氣真誠地勸說張郃,想做最後的努力。
“感謝將軍提醒,來日若敢有人害某,卻是恩斷義絕之時,吾手下大戟精兵豈是擺設!”張郃對趙興得提示並未在意。“今日就此別過,還望將軍善待廣平城內百姓!”
“吾虛席以待,隻等他日儁義來投並州!”趙興和張郃匆匆告別,隨後率兵進入廣平城。
帶著兩千大戟士從東門上突圍的張郃,此刻心中十分苦悶。若說趙興剛才那一席話對他毫無作用,有些自欺欺人。盡管趙興給了他足夠的尊重和麵子,並沒有任何威脅和動武的舉動,但張郃心裏十分清楚,趙興手下的並州精兵,單從攜帶裝備和氣勢上來看,就不比自己手下大戟士弱多少。趙興帶來的可是整整三萬步卒,而自己手下的兩千大戟士卻用去了袁家三分之一的積蓄,從整個冀州近百萬人口中挑選出來的。冀州與並州的差距,或者說袁家與趙興的差距,眼看著是越來越大了。
對於趙興的求賢若渴和知人善任,張郃早有耳聞,甚至之前還親自接觸過。盡管上次易水河邊趙興贈馬,有點挑撥離間的味道在裏麵,但張郃覺得自己行的端、坐得正,並不懼別人去袁術那裏耳語。袁術事後確實聽到了不少關於張郃的風言風語,但因為用人之際,並沒有當麵質問張郃。但張郃從袁術那種愈發客客氣氣的言談之中,感受到了隔閡和不信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不是答應了救命恩人袁太傅,要保得袁術的性命周全,張郃實在是不想跟著一個心胸狹窄、橫征暴斂、鼠目寸光的上司混。跟著袁術混下去,將來肯定是死路一條,這一點趙興就是不提醒,張郃心裏也明白。
張郃心裏明白,可手下兩千大戟士並不一定明白。他們是袁家花錢從冀州各地招攬而來的死士,經過張郃的訓練之後用來保護袁術的安全。如今太守大人生死不明,兩千大戟士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往何處。張郃思慮再三,決定帶著部隊北上高邑,先投到冀州刺史袁紹帳下再說。聽人言,袁紹此人比他兄弟袁術強不少,有謀略,能容人,頗有威嚴,如今在冀州已經站穩腳根,關鍵的是袁紹也是袁家後人,張郃於投奔他,日後就算見了袁隗,也能理直氣壯。
張郃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兩千大戟士,大家紛紛響應,擁護張郃的決定。於是張郃帶領兩千士卒,沿著前些日子盧中郎將北伐的路線,朝著高邑城而來。
早已酒醒的袁術,現在像一條喪家犬般緊緊跟在家將紀靈身後,生怕道邊突然衝出來一夥人要了自己性命。紀靈背著袁術出城往南走了不遠,袁術便在馬匹的顛簸下漸漸醒酒,大驚之下的袁術急忙問紀靈出了何事。紀靈走時,趙興的三萬步卒尚未圍住廣平城,紀靈並不能確定這是趙興派人下的手,隻好含含糊糊地告知袁術城內的情況和張郃的判斷。
袁術聽完紀靈的解釋,激動地大叫:“一定是趙國昌派人冒充黃巾潛入廣平城殺人放火!明著攻打廣平不行,他便暗中派人前來縱火,想一把火將吾害在太守府!趙國昌,等我回到洛陽,一定要好好參你一道,讓叔叔為我做主!”
因為擔心趙興的追兵,袁術也不敢多耽誤,隻好跟在幾名親兵和紀靈的身後,像一條喪家犬般向洛陽逃去。
“啟稟將軍,袁術不在府中,大火初燃時,被張郃救出府宅,隨後在紀靈的護送下從南門而走,現如今不知去向……侯某辦事不力,走了袁術,請將軍責罰!”侯成站在趙興麵前,彙報城內情況。
“候將軍勿要自責,今日攻破廣平,大軍未曾折損人馬,汝當記首功!袁術不過一條喪家之犬,就算逃回洛陽,又能奈我何!”趙興聽完侯成的彙報,並沒有因為袁術逃走而生氣,倒是狠狠地誇獎了一番侯成。
“東門城樓上一把火是誰所放?此人卻是有膽有識,竟然在兩千大戟士的護衛下摸上了城門樓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了一把火。”趙興有些好奇地問道。
“啟稟將軍,放火之人正是在下。不過是些雞鳴狗盜的方法,不值一哂。放完火後,吾發現城內埋有伏兵,於是返回城中,趁亂聚齊五百手下,沿路奪了城內散兵的武器,趁著大火混亂之際,靠近了西城門。此時西門上並未有將領把守,不少膽小的廣平守兵已經逃出城外,於是沒費多少周折,我們便奪下西門,迎來城外李將軍帶人圍城,便趕緊招呼大軍進城。”侯成將整個行動過程向趙興詳細彙報了一遍。
侯成一邊說的時候,趙興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點頭。他們有想到侯成有這麼高超的手段和敏銳的嗅覺,能夠在混亂之中發現問題所在,而且還能立即把握住戰機。這一次冀州戰事結束之後,倒是可以將其調派到李進思手下,讓其參加暗影部隊的任務。
“啟稟將軍,抓了幾個頭目,據並州降兵指認,乃是袁術帳下幕僚!”典韋來到趙興麵前報告。
“哦,大魚漏網了,倒抓著幾條小魚,趕緊帶上來讓吾看看,是什麼貨色!”趙興一時來了興致,笑眯眯地說道。
沒過多久,兩個灰頭土臉的家夥被典韋拎到了趙興麵前。趙興不認識二人,隻好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怎生如此狼狽不堪?”
“啟稟將軍,吾二人乃廣平太守帳下幕僚韓胤和雷薄,並非黃巾餘孽,千萬莫要害吾等性命!”韓胤趕緊大聲說道,生怕趙興一個不高興,讓人把他倆當成出氣筒,拉下去直接哢嚓了,他可是深知袁術與趙興的恩怨有多深。
“哦,原來是袁公路帳下幕僚,可知太守大人去向?吾等奉旨進入冀州清剿黃巾妖孽,大軍已欲東去,驚聞廣平城內有黃巾妖人作祟,這才提兵前來捉拿,如今廣平城被賊人所禍,百姓居無定所,為何不見袁術出麵安撫?!”趙興明知道袁術已經跑路了,還是故意問二人袁術為何擅離職守,瀆職懈怠。
韓胤和雷薄見趙興越說越怒,心裏十分緊張,慌忙答道:“城內火起之時,吾等皆在安睡,等赤腳逃出府邸之時,已不見了太守蹤影,還望將軍名查!”
“既然如此,如今廣平城內無人主事,受災百姓急需安撫,二位以為如何是好?”趙興沉著臉問道。
“全憑將軍做主,吾等定當盡心協力,以盡綿薄之力!”韓胤和雷薄在趙興隨時有可能翻臉的關頭,也顧不得主子袁術,直接將廣平城塞進了趙興的手裏。
“為了廣平百姓,趙某隻好越俎代庖,勉力暫代廣平事務,來日朝廷再有任命,趙某絕不僭越。”趙興裝出一副全是為了廣平百姓的模樣,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你二人速將夜裏發生之事寫成奏章,連夜送抵洛陽,將此事詳細奏明朝廷!”
“謹遵將軍吩咐,吾等這就起草奏章。”見趙興沒準備殺自己的頭,韓胤、雷薄二人趕緊告辭趙興,在並州士卒的“保護”下,尋找地方起草奏折。為什麼要尋找呢?因為太守衙門現在已經變成了灰燼,沒有了辦公地方。
待韓、雷二人離開之後,趙興讓人迅速找來陳宮、李孚、王楷和許汜四人,商量廣平善後的事情。
“如今廣平城有三成地方遭受火災,普通百姓尚未損失,隻是官府衙門和富家大戶被燒了個幹淨,一時之間,恐難安寧。”陳宮有些憂鬱地說道。當時趙興同意侯成潛入廣平縱火,陳宮心裏擔憂會傷及無辜,現在看來侯成辦事倒還講究,沒有禍害普通人家,專挑衙門、軍營和富戶下手,能把活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實屬難得。但畢竟還是有三成的建築被焚毀,這讓陳宮十分心疼。
“如今天氣暖和,百姓暫時無房可住,亦可過活。關鍵是袁術在時,隻知橫征暴斂,不懂內政治理,普通百姓現如今無米為炊,再不救濟,隻怕要出人命……”李孚提醒趙興。
“傳我命令,讓後方五萬民工速度進入廣平,協助士卒清理火焚現場,鼓動無家可歸的百姓西遷並州。另外,將城內府庫之內的財物和糧食盡皆充公,登記造冊,作為今後救濟廣平窮苦百姓的儲備,未經吾同意,任何人不得挪用!”趙興開始給大家布置任務。
三萬多並州士卒進入廣平之後,火勢很快被撲滅。侯成放火拿手,指揮人滅火也不賴,對於各處起火地點,當初他可是和手下弟兄經過反複考察和商議在定下來的。比如火燒太守府,這便是他們縱火的第一目標,隻要把太守府給點燃了,城內立即會陷入混亂。趙興進城之後,沒有解散侯成手下暫時統管的五百“縱火犯”,而是大手一揮,將這五百人劃撥給了李進思。李進思得了侯成這員幹將,又有五百手下補充,頓時樂得笑開了花。
韓胤和雷薄非常麻利地寫好奏章之後,趕緊來見趙興,並將手稿呈於趙興“審查”。趙興見二人倒也知趣,盡撿袁術的不對和趙興的好處寫,把袁術刻畫成了一個敲骨吸髓、屍位素餐的飯桶,把並州軍寫成了從天而降的神兵,至於趙興,那更是被二人吹噓成了心憂黎民百姓,一心隻要報效朝廷的好將軍。就算趙興一貫的臉厚,看了二人的吹捧,一時之間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二位‘實事求是’,記錄詳實,言辭鑿鑿,果然不負所托。”趙興笑眯眯地誇獎了韓胤和雷薄,“為了防止異日有人詆毀於吾,二位今後權且留在吾帳下聽用,有事之時也好做個見證!”
“多謝將軍賞識,吾等敢不從命!”韓胤和雷薄也不敢反對,老老實實地做了趙興的跟班,今後在趙興手下跑個腿,打個下手。
經過陳宮和李孚等人潤色過的奏章,在暗影隊員的快馬加鞭之下,經壺關,過箕關,再南下投入洛陽,比棲棲遑遑返回洛陽的袁術還要快了兩天抵達洛陽。趙興讓人將奏折抄錄了好幾份,分頭送給了監國太子身邊的王越,大將軍何進,司徒王允、太尉袁隗,以及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儁,隻恐天下人不知袁術棄城而走,不顧廣平百姓死活……
好不容易逃回洛陽的袁術,一進袁府便滿臉淚花地找到叔叔袁隗,將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一口氣述說了個詳細。沒想到袁隗聽了袁術添油加醋的小報告,臉上一點生氣的表情也沒有,隻是順手丟給了袁術一道奏折。袁術從書桌之上撿起奏折,隻看了幾眼便放聲大嚎:“韓胤、雷薄真乃小人也,枉我昔日手足相待!”
“叔父,這是趙興使的陰謀詭計,他早就有意染指廣平,這次趁著率兵北上協助盧植剿匪的名頭,命人假扮黃巾,設計賺了廣平!”袁術一臉淚花地望著袁隗說道。
“唉,公路所言吾又何嚐不知,可我們手裏根本沒有任何把柄。反倒是那小兒挑唆韓胤、雷薄先發製人,將你棄城而走的事實搞得天下皆知!如今你再說些什麼,天下有誰能信?”袁隗歎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還請叔父出麵維護於吾,袁家不能讓那奴婢所生之人掌握在手中!”袁術一臉哀求地說道。
“放肆!事到如今,汝仍不知悔改,如今外敵當頭,卻急於兄弟閻於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本初雖非嫡出,卻也是吾袁氏後人,如今在冀州已經站穩腳跟,比起汝來,不知強上多少!”袁隗指著袁術鼻子大聲怒罵。
“叔父教訓的是,孩兒記下了。”盡管心裏對袁紹的恨意更重一分,但袁術知道此時不是激怒袁隗的時候,隻好假裝恭敬地承認了錯誤。
“罷了、罷了!為了袁氏一門,今次吾且原諒於你。今日風頭正緊,你且在府裏躲避一些時日。等風頭漸過之後,吾親自出麵,為你求得南陽太守一職。南陽是吾袁家祖墳之地,經過百年經營,基礎牢固,你去了倒也省心……”袁隗最後還是想著袁家的利益,準備鼓動太子下旨,讓袁術去剛剛被皇甫嵩收服的南陽出任太守。
趙興的一道“黑狀”,沒有告倒袁術,卻也先發製人地堵住了朝廷各勢力的悠悠眾口。更讓趙興沒有想到的是,他朝著袁術開炮,打中了樹上的鳥窩,掉下來的鳥蛋卻砸中了朝廷裏的另外一個人。此人名為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今山東微山縣)。
劉表姿貌溫偉,少時知名於世,與同郡人張隱、薛鬱、王訪、宣靖、公褚恭、劉祗、田林等八名文士,被世人稱之為“八顧”。新任大將軍何進有感於自己屠戶出身,府中幕僚比之袁氏、曹氏等族,頗為稀疏,甚少名士,是故廣招天下賢達。劉表因為名頭極大,加之為魯恭王劉佘後代,名符其實的漢室宗親,因此被何進辟為大將軍府曹掾,出任北軍中候。
黃巾禍亂天下之時,原荊州刺史王睿為亂民所殺,直到近日皇甫嵩平定了南陽黃巾禍亂,朝廷與荊州的道路方又開通,需要趕緊任命一位刺史前往荊州主持剿匪大局。本來袁隗聯合張溫以及王允等人,準備力薦袁術前往荊州擔任刺史的,沒想到趙興一道關於袁術“甚懼黃巾,不顧百姓,棄城自逃”的黑狀,沒有告倒袁術,卻給想提拔重用自己人的何進送來了借口。
何進拿著韓胤、雷薄兩人的奏章,指著鼻子問袁隗和張溫等人,搞得大家灰頭土臉的,不敢分辨。隨後何進上表太子和靈帝,推薦劉表出任荊州刺史一職。不久之後朝廷便下發了任命公文,為了從政為官而苦等了二十餘年的劉表,如今已經年過不惑,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盡管由於通往荊州的道路上,擋路的南陽黃巾已經基本平複,但仍然有一些地方還有賊匪和強盜在橫行。劉表無法直接上任,於是匿名獨身趕赴荊州,曆經一番坎坷才得以上任。
劉表初到荊州時,江南地區的水寇賊匪甚盛,各自占據一城一地而稱王稱霸,十分混亂。有吳地人蘇代謀篡了長沙太守之位,貝羽搶到了華容縣令的職位,他們各自從流民中招募許多士兵,據城而守,在當地為禍一方。
為了迅速平複荊州各地的叛亂,劉表單騎進入宜城,與廬縣人蒯良、蒯越兄弟倆,襄陽人蔡瑁等共謀大略。
蒯良(字子柔),南郡中廬人,是蒯越之兄,其人足智多謀,精通天文,極善相馬。
蒯越(字異度),南郡中廬人,是蒯良之弟,其人深中足智,魁傑而有雄姿。
蔡瑁(字德珪),襄陽蔡州(今湖北襄陽)人。荊州名門望族蔡諷之子,姑母(蔡諷之姐)是司空張溫之妻,長姐嫁於荊襄名士黃承彥(諸葛亮嶽父)為繼室。
劉表問三人:“荊州之地,宗賊甚盛,群眾不附,如今禍事已至吾等麵前!吾欲在此地征兵,征討叛賊,但恐其不能聚集,諸位有何良策?”
蒯良道:“群眾不附的原因,是出於仁之不足,群眾依附而不能興治的原因,是出於義之不足;如果仁義之道能行,則百姓來歸如水勢之向下,何必擔憂來者之不從而要問興兵之策呢?”
劉表又問蒯越,蒯越道:“治平者以仁義為先,治亂者以權謀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蘇代、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為慮。宗賊首領多貪暴,其屬下擁戴者甚少。吾手下有一些平日具備修養的人,若遣去示之以利,宗賊首領必定持眾而來。使君便誅其無道者,再撫而用其眾。如此荊州黎民,都樂於留守此州,得知使君為人有德,必定扶老攜弱而至。然後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
蔡瑁亦言道:“荊襄之地多名士豪傑,今有三人薦於使君大人,均為不可多得之良臣名將,可輔使君盡快蕩平荊州之亂!”
劉表聽聞蔡瑁之言,不由倏然動容,迫切地問道:“還請德珪細說詳情。”
蔡瑁答曰:“第一人,南陽郡(今河南南陽)李嚴,字正方,現為南陽郡府小吏,其人治政治軍皆有良策,為不可多得之才。第二人,南陽宛城人文聘,字仲業,其人統兵善謀,治軍有方,忠直謙和,亦為不可多得之良將。第三人,襄陽宜城(今湖北宜城南)人馬良,字季常。其兄弟五人,俱有才名。馬良眉中有白毛,鄉裏有諺語道:‘馬氏五常,白眉最良’,得馬良則可謂得五人矣!”
劉表感歎道:“子柔之言,可謂雍季之論。異度之計,可謂臼犯之謀。德珪之薦,可謂管仲之舉。”於是拜蒯良為治中從事,拜蒯越為奏曹從事,拜蔡瑁為戶曹從事
隨後,劉表派出蔡瑁代表自己前去招攬李嚴和文聘二人,自己則親自前往駐足的宜城內拜訪馬氏一家。經過蔡瑁的耐心說服,李嚴、文聘前來投奔劉表,隨行還帶來了一位南陽老鄉黃忠(字漢升)。馬氏一族敬慕劉表的名聲,也同意資助和輔佐劉表治理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