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是男人的就把你媽和菲菲照顧好。”信上的內容很有些莫名其妙,裏麵多半都是這個意思。可這樣一句話,似乎沒必要用一整封信來傳達吧。
林樂皺眉的再看了一次,內容相當的混亂和沒有意義。裏麵倒是提到過一件事,是林遠桐以前養的狗。
那隻狗已經死了,是被樂少親手打死的。這大概是林樂印象極為深刻的一件事。
那時,樂少隻有九歲,一個與他背景相似的孩子某天對他吹噓他現在就能一個人殺狗,將來肯定可以殺死很多人。被激怒和鄙視的樂少深感不忿,回到家裏,立刻把林遠桐養了七八年的狗拖到一旁去,狠狠的虐殺。
林遠桐發現狗的時候,狗身上的傷讓他極為震怒。尤其是當他得知樂少殺狗的理由之後,卻隻剩下震驚。那一次,樂少被林遠桐打得像狗一樣,若不是黃琬思及時通知那時還在北京的爺爺前來,就算不被打死,多半也會殘廢。
然而正是那一次印象深刻到極點的教訓,稍微的改變了樂少。從那之後,他就多了幾個原則。
黃琬思見兒子呆立,拿過信看了一下,也是不明所以然,隻是同樣回憶起那次的事:“樂樂,那次,你爸把你打得可慘了,你可是上竄下跳又哭又喊,大家都笑你呢。那次,你爸可把我嚇壞了,要不是你爺爺來,你就被打死了。”
其實不然,那一次當時很多人都笑,可知道內情後,有孩子的都不敢笑了,回家拚命收拾孩子。可惜,那些當家長的經常打孩子,孩子都皮了,幾乎沒用。
林遠桐不一樣,他幾乎沒有打過樂少。然而,每次一旦動手,就幾乎能把林樂給打死。
林樂喃喃自語,目光茫然:“我倒希望爸現在能跳出來揍我一頓……”
黃琬思悲上心頭,抱著兒子不住安慰,要不怎麼說女人有時比男人堅韌:“樂樂,你爸又何嚐想打你。隻是,唉……”
子欲孝而親不在。
“媽,我沒事!”林樂苦笑,在輪回裏,他可從沒收到信啊。
“我們要不要去北京,看你爸最後一麵!”黃琬思很想去,可林遠桐在給她的信中語氣極為嚴厲的強調,絕對不能去。她不能不考慮丈夫的意思。
“不去!”林樂騰的一下站起來,拉著媽媽,推她進了臥室:“爸要對我們說的,上次都說了,沒說的,也都在信裏。媽,你休息吧。”
把媽媽的臥室門關上,林樂跌坐在沙發上,再讀了一次信……
“飯桶飯桶飯桶,全他媽是飯桶!”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人在飯店裏暴跳如雷,一腳把麵前的人踹開,順手從桌子上撈起一個盛著菜的盤子砸在那人身上:“你的爬啊,再爬啊,爬得好看我就饒過你。”
那人渾身顫抖著,麵上心中全是恐懼,牙關不住發出得得響聲,在金絲眼鏡麵前爬個不停。
金絲眼鏡很有滋味的欣賞著,如同欣賞著國際級馬戲表演:“腰抬高一點,腿給我伸直。不錯,就是這樣爬的。”
這偌大的飯廳中有著好幾個人,卻是無人敢開口,隻是悲哀的看著在地上爬的人,心想再爬下去,就可以去馬戲團進修了。
“好了,起來吧!”金絲眼鏡麵上的暴虐消失得無影無蹤,溫柔的把地上這人攙扶起來。來到飯桌前,金絲眼鏡笑:“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的。你沒事吧,來,吃塊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