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山遙麵色鐵青的撲上前去,正打算攬著方山淮去死的時候。方山淮兩眼一筆,竟然緩緩的微笑著的躺了下去!
方山遙一探鼻息,立刻狂喜不已,又再一次嚎叫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哥,你怎麼就這樣去了,你不能丟下我啊,我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林樂和梅裳同時打了個寒戰,這方山遙的演技真的很強大,沒準真的可以開一個演員訓練班。
方澄樺眼前天旋地轉,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腦子昏昏沉沉的,竟有刹那的不知所措。他原本堅持要來,一是為了救方山淮,二來也是為了救出方山淮以後,挫敗方山遙的奪產陰謀。
他不是沒有想過方山遙做得很絕,但他絕沒想過,絕又絕得那麼巧合。巧得自己剛到,想要挫敗方山遙陰謀的時候,就去世了。
現在,他還能有什麼手段對付方山遙?他在仙台一無勢力二無股份,憑什麼對付方山遙?他突然覺得很好笑,自己匆匆趕過來,竟像是自投羅網。
通常會有一種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多半還有另一種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自家的性命。幾十年前,因為有這樣一種為了信念而犧牲的人,所以才有今天。
盡管把方澄樺拿來與先輩們比較顯得有點不敬,但方澄樺的確就是這種人。在被折磨的期間,唯一使他支持下去的,就是這個信念,他必須要去做。就算死,他也要摟著方山遙一起死。
方澄樺不在乎方山淮的遺產,他在乎的是方山遙的背叛,在乎的是方山遙折磨自己,企圖抓自己的妻兒,害死了方山淮。他在乎的是,方山遙得到這一切。
他必須阻止,不惜一切代價。方澄樺恍神片刻,立刻堅定下來,目光在父親的屍體上掃過,悲傷眨眼變做堅定:“方山遙,我隻想問你,我爸對你很好,你為什麼要背叛他害死他。”
方山遙哭得那叫一個淒慘,不像是死了兄長,倒像是自己死了。通常人都是自私的,別人再怎樣死,都隻是哭哭罷了。真要哭得如同方山遙一般鬼哭狼嚎,大概隻能是自己死了才做得到。
猛的聽得方澄樺的話,方山遙似乎很是憤怒的擦擦眼淚。盡管全世界多半都覺得鱷魚的眼淚擦或者不擦,其實都沒有什麼所謂。但見著這一出表演,人們還是為之驚歎,不愧是大師級演技高手,連這樣的細節都注意到。
方山遙憤怒得像是方澄樺搶了他老婆,衝著他咆哮:“多尼,我容忍你在這裏發瘋很久了,要不是念在你是生意夥伴,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來人,把這個瘋子趕走,我告訴你,以後仙台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的關係。滾!”
方山淮去世,方山遙立刻成為了仙台名義上唯一的繼承者,他的胸膛立刻挺起,很有王霸之氣的震了震,覺得似乎這樣最能體現自己的霸氣。
其實方山遙永遠都不知道,有的人就算什麼都不說,都被人敬畏,有的人就算再怎樣咆哮發狂,也不會被人害怕。如果非要害怕,多半也隻是因為覺得這人是瘋子,沒準什麼時候對自己捅一刀。
所以,以前仙台的主人一直都是方山淮,而不是他。方山遙能成為一個出色的演員,但不表示他會是一個出色的領袖。
“憑你?你沒資格,你沒資格擁有一切。”方澄樺平靜的盯著方山遙,有時,平靜也是一種沉默的力量:“仙台的一切,我寧願捐贈出去,也絕不會給一分一毫。”
呂百綸終於到大顯身手的時候了,盡管他多半覺得作為一個殺手如此高調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老板的要求,他總是要照辦的,反正他覺得自己做完這一單就要退休了。盡管他喊了很多年的退休……
“這樣能拿到照片?”梅裳氣都快喘不過來,終於想起目的。
林樂微微搖頭,方山遙可以有恃無恐,多半是有把握。這一來,看來自己想要助方澄樺一臂之力,再從而得到照片的目的是破產了。不過,總是有還有別的辦法,林樂得意輕笑:“得不到,但還有別的法子。”
“你太狡猾了,我不認識你!”梅裳的表情像是舉著一個牌子,上書俺不認識他,下寫這是個狡猾的人。
梅裳有點興奮,她突然覺得要是有一個像呂百綸這樣的特工(她以為的)來做自己的保鏢,那說不定是一件很酷的事。
方山遙的幾個手下向方澄樺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