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刀……杜野微微歎了口氣,劉言周提過此人。綽號貌似極為俗氣老土,其實項粲此人掌法極為出色,一雙肉掌施展開,威力不下任何兵器,足以開山裂石。
聽完雷淮的敘述,杜野淡定道:“你是雷家的,還是鷹爪門的?為什麼不讓他們去救你。”
雷淮笑了笑:“我是雷家的,但又是鷹爪門的。至於為什麼不找他們救我,因為在長海都沒有什麼好手,我是來念書的,自然不知道如何聯絡其他人。”
“我明白了!”杜野若有所思,突然站起來:“我有事先走一步!”
“還有!”杜野驀然回首:“以後有事沒事,最好不要找我。”
目送杜野遠去,雷淮歎了口氣,怎會有這樣的人。
然,杜野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鎮魂針,當然,順便不用付錢,那感覺亦是很爽的。
躊躇片刻,他回到了華南老街,再一次來到這幢危樓。想了想雷淮的話,他皺眉不已,隻有一間間尋過去了。
破山刀在此藏匿亦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總比堂而皇之的住酒店要隱蔽一些。不過,正是因此,杜野堅信,此地必然留下一定線索。
平時杜野不在乎自己的內傷,這是真的。但是,那絕不表示有機會治療的情況下,他就放任機會溜走。
一間一間的搜索過去,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杜野依然不緊不慢,來到流氓曾呆過的房間的隔壁,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房間裏,有一塊顯得很幹淨的地方,明顯是被清理過。雖然隻有一平米左右的麵積,但是,很明顯,這裏就是破山刀所呆過的地方。
繞著這一平米的所在走了兩圈,觀察一下腳印,他無奈的發現,破山刀耐性不錯,似乎隻在這裏打坐,並沒有因為困乏而到處走幾步。
失望的走出房門,杜野微微歎了口氣,難道鎮魂針又沒希望了。驀然的,他想起什麼,回身走過去,蹲下來,細致的觀察著……
在一平米外,有一塊不大的所在,塵土似乎比起旁邊要薄了一層,若非杜野觀察力好,多半轉身就錯過了。如果他沒料錯,破山刀想必在這塊所在寫過字。
不過,寫的到底是什麼呢?杜野揪著下巴的胡須默默想,若是用硬物寫,地麵很可能會留下痕跡。若不是用硬物寫,那就……
碰一碰運氣……杜野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向都不是最壞的,所以當下便立刻從邊緣處,慢慢的吹開塵土。
地麵上出現了淡得幾乎人眼所無法察覺到的淺印,杜野大受鼓舞,再將其他的塵土吹開——他沒注意到,飛揚的塵土早把他弄得跟垃圾一樣的顏色。
“十麵埋伏?大隱於市?”
一行極為簡單的字出現在杜野眼中,細細琢磨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正如雷淮所說,雷家既然都展開了追索,其他人又怎會願意錯過。如此一來,可以想像,十麵埋伏對破山刀,未必是一種恐嚇。
讀懂了這一句,後一句就太好理解了。杜野微笑著,將淡淡的字跡狠狠抹去,望著窗外其他幾幢待拆除的舊樓,麵上浮現一縷淡淡的微笑:“有意思,我想,我知道你在哪裏了。”
不過,杜野很快就意識到,即便自己猜到了,亦定然不是破山刀的對手。想著,不禁有些氣悶,要是當初青衣肯直接傳授自己,或許會好一些吧,何必玩那麼多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