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方君豪不在,想必是和劉紓去灑脫了。猛的想起明天,不對,應該是今天就是方君豪的比武日子,他就忍不住感慨:“這家夥真的不怕到時腿軟啊。”
寢室裏此刻都沒有什麼人,大家都有女朋友,有的在外麵租了房,有的今晚則出去鬼混了。難得有如此安靜的一夜,杜野心中一動,不如趁現在練功試試?
很久很久,大概好些年杜野都沒有練過內功了。毫不誇張的說一句,有經脈萎縮的問題在,就算練了,痛苦的也隻是自己。
不過,今晚著實被那些從未見過的高手刺激了一把,他決定再試一試。
盤膝而坐,默默的抱守心神,運轉內功心法。漸漸的,身體裏開始傳來無處不在的麻麻刺痛,像是被微弱電流擊中一樣。
杜野熟悉這感覺,自從走火入魔後,每次練功,每次提內功打架,都會產生。時間越久,就越痛。
麻麻的刺痛漸漸的變成了針刺般的疼痛,再過了一會,全身的經脈都同時收縮抽搐。這與抽筋的痛不一樣,這是一種仿佛全身的筋都在收得越來越緊,勒得越來越痛,幾乎快要斷掉的感覺。
不如放棄吧,現在練功亦不過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不行,要是現在放棄,將來被扯進江湖,何以自保!
太痛了,值得嗎?你可要知道,練得越多,經脈就萎縮得越嚴重,本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將來卻可能要了你的命。
據說痛到極處,人會自動昏迷,杜野很想罵報這個說法的人。現在他痛到了極點,腦子裏卻隻出現了兩個聲音。
驟然間,當杜野堅持著把心法運轉到最後一周,經脈瘋狂收縮的感覺如同錢塘大潮般衝擊著他的心防。
轟……腦子裏像是發生了爆炸一般,感覺到了一種爆炸的聲音響起,杜野突然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整個人空蕩蕩的,像是在什麼莫名其妙的空間飄蕩著,渾身都不著力的奇怪感覺。
“你終於堅持完成運功了!”依稀熟悉的聲音發出了悠悠歎息,淡淡然道:“善謀者向來有謀無勇,想來我是走眼了。”
杜野拚命回憶著這個聲音,隱約感到這聲音前些日子才聽到過。心中猛然掠過一個猜測:“青衣?是你?你沒死?”
他拚命的大喊著,突然間,他隻覺得自己似乎真的隻有修煉青衣的方法,才可以使自己變得更強。畢竟,自己的經脈已經限製了自己在內功上的前程有限。
奇怪的是,喊聲,竟然不像是透過嘴喊出來的,而像是直接在腦袋裏飄蕩著的。
青衣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淡淡然又疲憊道:“這是我在你腦袋裏留下的,隻要你每次達到一定修為,達到一定條件,就可以看到更多。”
“青衣……”杜野深深吸了一口氣,起碼他感覺是這樣的。他現在隱約猜到了,恐怕青衣的確已經死了,這些是青衣在死前留下來的。就像是封在他大腦記憶深處,隻有當他觸及,才有可能引發。
隻是……杜野微微歎氣,青衣有機會奪舍再生,最終卻舍棄自身,來成全他,這份情,又當如何才還得掉啊。或者,當初本不該猶豫,直接拜師亦算對青衣的安慰。
“且聽我道來……”青衣盯著杜野,很是認真的道:“在宋之前,武道即天地之道。你那時代所修習的,則是人之道。”
“現在,我便傳你天地武道。”